上海的春日,暖煦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微风轻柔地拂过大街小巷,路边的花草在风中摇曳生姿,满是蓬勃的生机。可这般美好的春日,却未能驱散苏然和林悦家中那如乌云般厚重的阴霾。
这天,林悦正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发愁。突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她的思绪。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儿子苏宇学校的班主任李老师。刹那间,林悦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按下了接听键。
“林悦家长,您好。我是苏宇的班主任李老师。苏宇最近在学校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担忧,上课的时候注意力特别不集中,总是走神,情绪也很低落。昨天还和同学发生了争吵,甚至动起手来。我们做老师的很关心他,所以想和您沟通一下。”李老师的声音清晰而严肃,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林悦的心上。
林悦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脸上满是震惊与担忧,她连声道谢后挂断电话,心中五味杂陈,满心都是自责:“怎么会这样?都是我和苏然的错,天天在家里争吵,完全忽略了孩子,把家里的坏情绪都带给了他。”她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苏宇乖巧的模样,眼眶渐渐湿润。
与此同时,苏然正在公司会议室里,全神贯注地参与一场重要会议。他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林悦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这个会议至关重要,可林悦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是有急事。他犹豫片刻,还是悄悄起身,尽量不发出声响,轻手轻脚地走出会议室接听。
“喂,林悦,怎么了?我在开会呢。”苏然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几分焦急。
林悦焦急地把老师的话转述给他,苏然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写满了懊恼与悔恨:“都怪我,这段时间只想着和你吵架,完全没注意到孩子的情况。我们先别慌,等我开完会,一起去学校。”挂断电话,苏然站在走廊里,望着窗外繁华的街景,心中满是苦涩,他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满心自责。
下班后,林悦和苏然匆匆赶到学校。在老师办公室里,李老师详细地讲述着苏宇近期的种种问题,两人低着头,像犯错的孩子般,不敢直视老师的眼睛。林悦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偷偷瞥了一眼苏然,发现他也是一脸的沉重与愧疚,紧抿着嘴唇,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从学校出来后,两人一路上沉默不语。回到家,苏宇正坐在书桌前,眼神空洞地盯着书本,手中的笔随意地搁在一旁。林悦走到他身边,轻轻蹲下,温柔地问:“宝贝,怎么和同学吵架了呢?能和妈妈说说吗?”苏宇抬起头,看着妈妈,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苏然站在一旁,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关节泛白,心中满是无奈与无力,他看着苏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背对着背,谁也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林悦望着天花板,泪水无声地滑落,心里想着:“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孩子变成这样,我真的好心疼。苏然也是,就不能先放下那些矛盾,一起想想办法吗?”苏然也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孩子在学校的糟糕表现,他在心里暗暗埋怨自己:“我这个爸爸当得太失职了,现在连和林悦一起解决问题都做不到。她也是,就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第二天,苏然早早起床,准备去上班。路过苏宇房间时,他透过门缝看到孩子还在熟睡,脸上却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他的心中一阵刺痛,那一瞬间,他多希望能像以前一样,轻轻摸摸孩子的头,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可当他看到客厅里正在准备早餐的林悦时,两人的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与冷漠。
“今天我去学校和老师再谈谈,你要是有空,也一起去。”林悦打破了沉默,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尽量吧,今天公司有个重要的项目要跟进。”苏然回答道,语气有些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