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郭大目、何曼、黄邵各率大军,如猛虎下山般朝着司马儁逃窜的方向迅猛追击。
一时间,马蹄声、脚步声交织成一片,卷起滚滚烟尘,遮天蔽日。
黄盖、张超护着司马儁拼命奔逃。
司马儁年事已高,不会骑马,只能坐在轿子里,随着颠簸的道路,他的脸色愈发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每一次轿子的晃动,都仿佛要将他本就不多的生命力再抽去几分,他紧紧地抓着轿子的边缘,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嘴唇因用力而泛白。
“快!再快些!”黄盖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轿夫和士兵,手中的钢鞭在空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声响。
然而,轿夫们早已体力不支,脚步踉跄。
突然,一声闷响,轿子不慎摔毁,司马儁被甩了出来。
他那瘦弱的身躯就像一片枯叶,在半空中无力地挣扎了一下,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司马防、司马朗大惊失色,赶忙让人背着父亲继续疾跑。
“父亲,您一定要撑住!”司马防满脸焦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向父亲,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
司马朗也在一旁,咬着牙,满脸的不甘与愤怒:“都是那郭嘉,若不是他,祖父怎会如此狼狈!”
众人一路狂奔,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才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停下休息。
司马防和司马朗小心翼翼地将司马儁放下,只见司马儁双眼微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疲惫,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是在与死神做着最后的抗争。
司马防紧紧地握住父亲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父亲,您别说话,好好休息,我们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
司马朗也在一旁,不停地用手擦拭着祖父额头上的汗水,眼神中满是关切。
然而,司马儁的气息却越来越微弱,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黯淡无光,握着司马防的手也慢慢地无力。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拿出那块象征家族荣耀的玉佩,用低微的声音道:“交给懿儿…懿儿…”
终于,他的胸膛不再起伏,头微微一歪,没了气息——他竟活活累死了。
“父亲!”“祖父!”司马防和司马朗悲痛欲绝,双双跪地,泪水夺眶而出。
他们的哭声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但此时,他们根本无暇哀伤。
远处,喊杀声越来越近,黄巾军的追兵就要到了。
司马防和司马朗对视一眼,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准备继续逃命。
与此同时,张邈在奔逃途中,被何曼、郭大目率领的黄巾军追上。
何曼挥舞着大刀,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张邈,看你还往哪里逃!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张邈脸色惨白,心中暗叫不好。
他环顾四周,发现已陷入绝境,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手下的士兵也已疲惫不堪,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邈麾下的军司马于禁挺身而出。
他神色坚毅,大声说道:“将军,您快带着其他人先走!我率两千士卒留下断后!”
张邈又惊又喜,却又有些犹豫:“于禁,你……”
“将军,别犹豫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于禁急切地说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敌军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