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拒绝我,只是这表白的场景可能让内向自闭的她不习惯,那突如其来的一脚只是自保的一种应急反应,而那跨身的远去更像是不知所措的落荒而逃。
她应该喜欢我,只是这次表白的地点和时间都不对而已……”
拉里·博德分析着伊丽莎白的行为,等自己习惯性的回到宿舍楼前时,博德的分析就变成了自责,自责自己没有考虑周到,自责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伊丽莎白。等博德回到宿舍时,博德的自责又变成了推演,推演自己下次该怎么跟伊丽莎白相处,推演该怎么打动伊丽莎白的心防。
伊丽莎白很烦,这种又失去一个朋友的烦躁让自己心烦意乱。
做为一位两世为人的老男人,做为一位曾经被很多男孩纠缠过的少女,伊丽莎白有很多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和方法。但是,每次被表白后的欣喜情绪,每次被表白后失去朋友的遗憾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欣喜是对方闲庸的伤害,遗憾是伊丽莎白的伤害,这种矛盾的冲突号是对整个人的伤害。
伊丽莎白很烦躁。书桌的冰花已经残缺的面目难分;书桌的纸页已经被冰水泡的皱皱巴巴;脏破的棉衣和灰色的鞋子也被桌沿滴落的水滴打湿;乱糟糟的头发被双手挠地更加毛乱;只有粘灰的头皮屑幸运,远离了肮脏的束缚,美美地泡了一个冰水澡,可惜,这种泡澡对头皮屑一身来说,也是生命最后的美好。
书桌的冰雕花束化成了一摊清水,清水又被掉落的长发和头皮屑活成丑陋的垃圾。回过神的伊丽莎白,皱着眉头用衣袖在书桌上来回擦拭。桌子上的水渍和污物倒是被擦拭干净,可衣服却湿透。
伊丽莎白用劳动转移内心的烦躁,可是这种烦躁又不停地敲打自己的心灵。卫生间内,洗衣机在咕咕咕的清洗衣物,花洒喷着带雾的热水冲洗洁白窈窕的身躯。花洒下,曼妙的伊丽莎白,面容转换,像是还在思考那份爱情的表白。
爱情是什么,在方闲庸看来,爱情只不过是性本能而已。性需求和饥饿的食物需求一样,是一种生理上的本能冲动,人可以控制自己的需求,但控制不等于不需求。伊丽莎白也是有感情需求的,特别是青春年华时的自然冲动,这种需求是很难控制和自抑地。
此时,站在花洒下的伊丽莎白,脸色早就潮红一片。温水虽然冲刷了身上不断冒出的汗渍,但没有浇灭冲动溢洒完后的那种娇媚。洗衣机的声响虽然持续,但也没能掩盖住那诱人的娇喘声。方闲庸一点也没有羞耻,一个人这样解决自身的生理冲动,对于两世为人的老男人来说没有一点羞耻感,只是短暂快感之后,那无尽的空虚和孤独会瞬间占据脑海,这种情感上的需求让方闲庸也感觉到苦涩、悲凉。
伊丽莎白关闭了花洒,拿着毛巾擦拭这身体,嘴巴不由自主的叹息一声,接着又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到:
“空虚、寂寞、冷。以前觉得矫情,如今觉得不够。
远书归梦两悠悠,只有空床敌素秋。阶下青苔与红树,雨中寥落月中愁。”
伊丽莎白想着空虚寂寞冷的诗词,等全身擦干,热风吹着湿发时,也没能想到描写此时心境的贴切诗词。倒是注意力得以转移,不再心烦意乱。
伊丽莎白对着镜子,再次吟诵: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切切。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伊丽莎白没有找到能描述此刻心境的诗词,内心倒是平静了下来。但是那份隐隐作痛的心疼感,让自己不再那么洒脱和舒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爱情到底能延伸出多少种感觉和情绪?或许就是两种,一种是开心,一种是不开心。
拉里·博德的勇敢表白换回了伤心,好在有天生的傻自信,好在有降智后的瞎分析。自己很快就走出了阴霾,策划着再次表白的方法。
伊丽莎白被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心烦意乱,好在有一个苍老的灵魂,也很快走出了那种矛盾的情感冲突之中。
倒是一位跟此次表白事件无关的姑娘,一个人泪眼婆娑的躺在床铺上伤神。姑娘是那位从雪地中搀扶起拉里·博德的那位姑娘。姑娘名叫楚晚宁,跟拉里·博德一个班级的同学,自然也认识那脏兮兮不修边幅的伊丽莎白,虽然她跟伊丽莎白不是一个辅导员一个班级的同学。
打湿的枕巾、满地的纸团、抹泪的姑娘。楚晚宁双手抱着双膝,黑色的睫毛遮住眼睛,遮不住的泪水从眼角流到脸颊,抽搐的鼻子不时把鼻涕吸入口腔。此时的楚晚宁还没走出伤心的情绪,一个人想着那些有得和没得的伤心事,想着那位帅气的男人跪在雪地中表白的可怜样子,想着他那怒气冲冲的侧目一瞪,嘴里轻声嘀咕,倒出不由自主崩出的内心话语:
“她那么脏。”
“他究竟喜欢什么?”
楚晚宁抬手擦了擦鼻涕,再次抱着双膝,暗自检讨:
“楚晚宁啊,楚晚宁!你真是一个懦弱胆小的笨蛋。明明喜欢他却不敢表达,你明明喜欢他,却只敢暗自关注,哪怕你能主动跟他说句话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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