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要轻手轻脚地打开大门,便感觉到推门受到了些许阻力,直至彻底推开,才发觉门口的地毯上被人放了一瓶陈酿的红酒。
嗯?有人来送过酒吗?
秦子焕没当回事,随手把酒往边上一放,关上门便出去了。他还是没打算走远,生怕真出点什么事,这边连动静都听不到,便在三楼的走廊上不停地来回兜圈。
深更半夜,无人的寂静走廊,一个人在来回地走。
秦子焕觉得自己比凶手还像凶手。
当他走到不知道第几圈的时候,终于开始思考一个可能性——叶泓清这王八羔子是不是在玩他?
有没有一种可能——什么能获得新线索,什么能抓到凶手,全都是这混蛋的说辞!只要他一离开,那变态就能和左姐单独相处了!
秦子焕恍然大悟,暗骂一声,赶紧就往左镇潮的房间大门跑去!
然而,就在他穿过走廊中央的那扇窗户的那一刻,耳边传来了一阵悠长的钟声。
“当”——
秦子焕下意识停下脚步,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
庄园内依旧不见灯光,深蓝色的夜空中悬着无数半明半昧的星。月轮高挂,映亮钟楼那高耸的漆黑塔尖。
敲钟了?午夜了吗……?
他的视线随着钟楼下移,在即将回头的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顿时僵硬在了原地。
借着溶溶的月光,他依稀看见了微亮的钟楼底部、直通塔顶的狭长楼梯……
以及,一个位于钟楼入口处的人影。
距离太远,他看不清那人的穿着打扮,就连性别都辨认不出来,只见那个人影似乎刚从钟楼上下来,步履匆匆,却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
秦子焕的大脑宕机了一会儿,开始疯狂思考自己到底是要静静观察此人的动向,还是现在就追下去一探究竟,抑或是赶紧跑回房间猛敲左镇潮的房门通知情况。
可留给他迟疑的时间并不多。
下一秒,那个人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抬起了头,直直朝主馆三楼的方向看来!
“!!!”
秦子焕下意识往侧面一躲,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人影立刻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蹿进了钟楼之中!
——原来叶泓清那变态没骗人吗?!
秦子焕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震惊还是紧张,但这次他没有犹豫,立刻跑回左镇潮的房间,疯狂拍门——
“左姐!起床了左姐!钟楼怪人打进来了啊!!!”
左镇潮是被一阵兵荒马乱的砸门声吓醒的。
她的睡眠质量本就脆弱得宛若风中残烛,若非昨晚在图书室熬夜看书,今天怕是连眼皮都合不上,更别说卧室外面的起居室内还坐着俩门神。
于是她把那本《雪国》翻来覆去,最后书页往脸上一砸,终于陷入昏睡。
半小时后她被吵醒了。
那动静一听就是秦子焕,嚎得像是有人提着刀在背后追杀他。凶手此番嚣张行径让左镇潮不由得大怒,连衣服扣子都没来得及扣完,抡起长刀就连着数脚踹开了卧室门和大门——
“何方妖孽?!”
秦子焕的背后到底没有人在追杀,然而他的叙述也足以让人心惊。
左镇潮瞬间人都清醒了不少:「谁家好人大半夜上钟楼那种鬼地方?必然有诈!」
“怎么办啊左姐?要不我们先冲过去把人堵在钟楼里?”秦子焕跃跃欲试,“我已经准备好指认凶手了!”
“……不对啊。”左镇潮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叶泓清,沉思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对面刚好就从钟楼里面走出来,你刚好就在半夜出门,然后还刚好看见那人出来的瞬间?别是下套,想特地把你给引过去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秦子焕毫不犹豫地卖了叶泓清,声称是此人要求他半夜出去的。
左镇潮越发疑惑,直接看向叶泓清:“你要做什么?”
“凶手想要借某个人来帮其充分不在场证明。”叶泓清说,“恰好我也需要TA来帮我验证一个猜想。”
他话音刚落,左镇潮的房门再度被敲响,这回是住在她隔壁的庄红药。
她只穿着简单的睡衣与披肩,脸上满是惊慌:“发……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见你们的喊声……”
众人将刚刚发生的事简单说明了一遍,庄红药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至少现在在这里的人可以排除嫌疑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下楼。”左镇潮飞快思考了一会儿,“用呼叫铃让所有人过来,如果不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就没法在这时候到场!”
四人迅速下楼,直奔厨房的呼叫铃,将所有人房间的铃声全都按响后,才回到大厅内静候等待。
此时座钟指向十二点零三分。
庄红药坐在沙发上,略带担忧地问:“如果所有人都来了怎么办?”
“那就看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叶泓清说,“从钟楼到主馆至少要走十分钟,因此现在还在主馆里的人没有嫌疑。”
他的话似乎没有什么逻辑问题,可左镇潮隐约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而没等她疑惑多久,厨房深处的仓库中突然传出了少许的动静。下一秒,仓库门被“嘎吱”一声推开,戴着橡胶手套的温巧与扛着几箱蔬菜的程勇出现在了门后。
“发生什么事了?”温巧紧张又疑惑地道,“我听到有人按铃了,又出现什么新情况了吗?”
“是。”左镇潮回答, “你们大晚上在这里干什么?”
“检查食材,这两天天气太冷,仓库里有些食物已经不能吃了。”温巧有些抱歉地笑了笑,“白天有其他工作,只能抽晚上的时间来处理。”
事实上,仓库就在厨房内部,只是房门始终关闭着,因此刚刚按铃的时候左镇潮也并未想过里面还有人。
这两人刚出现后没多久,杜恒就从地下室的酒窖里上来了。
他的脸色本就很差,一看到大半夜大厅里面还黑压压坐着一群人,瞬间吓得嘴唇青紫,差点又晕过去。
“您下酒窖干什么?”左镇潮例行询问,“都这么晚了。”
「而且底下还有一具尸体。」她在心里补充道。
“我也不想下去,但这是每天例行工作啊!”杜恒脸色更难看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于是大厅人数再加一。
传唤铃的动静显然足够大,大约十分钟后,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然而除了本就睡在别馆的陈潇和张青如,其他人都是从主馆的二楼下来的。
——除了一个人。
周博远。
直到座钟指向十二点十五分,他仍旧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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