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线索,林晚棠摸到后山乱葬岗。
月光下,三百座无碑坟包围成八卦阵,中央孤坟的墓碑赫然刻着“陈氏赘婿林昭之位”——竟是她高祖父的名字!翻开族谱,一段被虫蛀的记载触目惊心:
“林昭,光绪二十三年入赘泉港陈家,擅傀戏。因私拆新娘替身傀,致福安号沉船,陈氏全族以血咒缚其魂为傀奴,世代子孙需饲傀……”
摄像机突然传来电流杂音,三百个傀仔从屏幕爬出,蚕丝般的傀线勒进她脖颈。领头的旦角傀摘下头套,露出和陈阿嬷一模一样的脸:“等了百年,终于等到林家女人来完阴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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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傀同棺
黎明前最黑时,送亲唢呐响彻海岸。
林晚棠凤冠霞帔坐在花轿里,盖头下瞥见傀仔们抬的竟是福安号残骸。船舱内,三百具白骨整齐套着戏服,额贴褪色聘书。当她被推进棺木与无头尸并躺时,摄像机突然自动直播——
弹幕炸锅:
“特效牛逼!”
“主播背后有白影在梳头!”
林晚棠摸到尸体的断颈处,那里嵌着半枚祖传的羊脂玉佩,和她胸前另一半严丝合合缝。海水灌入棺材的刹那,她终于看懂尸骨指缝里的婚帖:
“民国七年,陈氏嫡女配与傀奴林昭,此契世代不绝,违者饲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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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直播仍在继续
如今泉港村成了网红打卡地,游客们争相拍摄“会自己演戏的傀仔”。只有凌晨蹲守直播间的人会看到,偶尔画面闪过一个穿嫁衣的女人,正在教傀仔们对着镜头微笑。
(附录:闽南傀戏十禁忌
① 旦角卸妆前不可说真名
② 演毕需焚毁替身傀的左手
③ 若见傀仔眨眼,立即咬破舌尖血点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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