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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朝闻道(1 / 2)

五人于赵郡休息了一夜,一大早吃了饭食,便启程往帝都去。

路程自是乏味,却有闫不予和冷如雪斗嘴,也是欢声笑语中来解乏闷。

“哇,哇,师傅师傅,下雪喽。”

冷如雪欢呼一声,掀开车帘子,可怜楚楚的看着闫不予。

闫不予转头看了看冷如雪,又望了眼寒如雪,虽然寒如雪安安静静的坐于刘心茹身旁,但是她的眼神却是无法掩饰着欢喜。

“吁!”

停了车马,闫不予道:“父亲,母亲,且下车透透气吧,这离帝都不知多远,却不可为了赶路,而忽略了美景。”

闫重自是乐道:“急是,急是。茹茹啊,你看,你有多久没得陪我喽。”

刘心茹脸色一红,道:“你终日与山野林兽为伍,花鸟鱼虫做伴,自是欢喜的紧。我却是多余了。”

闫重脸色一变,暗道:“此话有毒,怎解?”

赶忙向闫不予挤眉弄眼的,这意思便是:“你娘这话老子兜不住了,快来护驾!”

多年的默契,闫不予便道:“娘亲,不如和儿下去游游,解解乏可好?”

闫重不给刘心茹说话的机会,接着道:“这里还有个眼巴巴的小丫头,你跟着你娘算个什么,去去去。”而后对刘心茹道:“茹茹,哈哈,你看这,哈哈...”

闫不予看着颇为尴尬,于是乎带着两个小丫头下车去也。

刘心茹自是知道闫重心里的鬼,白了一眼,道:“怎奈何当初瞎了眼,看着你了,还不予我下车?”

闫重嘿嘿傻笑着,一个转身下车,而后当刘心茹下车之际,将其一把抱在怀里。

嘿嘿又一笑,道:“刘小姐,如今落入本大王手中,可还跑得?”

“死样!”

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

此句出自韩愈《悼李花》之中。

闫不予独自个站于雪中,心中不由得浮现出这句。

遥想前世之光景,人们早已没有那种站于大雪之中,体感天地自然的乐趣。

大都匆忙于单位与住所之间,来往尽皆都是些四轮铁皮,端的无趣的很。

踏春,赏雪,游湖,行迹于山泉,混迹于江河,这便是闫不予前世所乐之事。

“师傅,师傅,这雪好个温柔,轻轻洒洒,落衣犹挂,随风而舞。”

“不似北荒山之中,皆都是些桀骜不驯之辈,如平常要是来了雪,我和姐姐也只能窝在山洞之中,待停风雪方可活动。”

闫不予听着冷如雪这番话,心中不由得一阵萧索及怜惜。

道:“山中多雪,且狂乱而暴虐。真不知你二人是如何长这般大的。不过也并非坏事,天地之威常有,而我等却不常得。”

“此等天地之威,还得看老天爷的心情。他高兴,便是青天白日。不高兴,便是狂风骤雨。”

“但人却是一路走了来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亦无穷。”

“这等你二人却应该是深有体会。”

闫不予止住了自己那颗又泛起涟漪的心,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了众人此刻的美好心情。

独自在雪中愣神。

冷如雪自是毫无察觉到闫不予的情绪,欢快极了。

寒如霜也算是个有心的姑娘,可能与其从小便照顾着冷如雪有关,长兄如父,长姐如母。

轻轻走到闫不予身旁,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握住了闫不予的大手。

她二人虽然是霜雪成灵,喜冷不喜热,但这一小小的举动,仿佛瞬间便温暖了闫不予内心深处的寒冷。

寒如霜在闫不予身旁轻声说到:“师傅,我在呢。霜儿不知与天地斗的乐趣,但却能感受到师傅你的孤寂。”

“看似嬉笑怒骂不经意间,但霜儿的感知是不会错的,师傅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

“伯父伯母可能不曾察觉,虽说是日夜陪伴,但师父你要骗人,怕是谁都看不出来的。”

“霜儿之所以这么说,便是霜儿的感知。”

闫不予紧了紧握着的小手,道:“霜儿有心了。师傅虽孤寂,但却是不得予你说,恐有灾祸。你也不须担心与我,似你师傅这般,只不过身在道途之中,一朝顿悟,方大自在也。”

又道:“雪儿古灵精怪,嬉笑怒骂皆浮于色,日后怕是多生是非,霜儿你须得看紧于她,莫遭了祸事。今夜我且传你二人一些护身逃脱之法,你二人须得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寒如霜闻言,心中一阵欣喜。点点头道:“谢师傅。”

刚说完,便听得“啪”的一声,一个不大不小的雪球,便落在了二人身前。

二人看去,却见冷如雪正小心翼翼的看着二人,手里自是还在用法,盘捏着一个雪球。

闫不予见此,颇为无奈。

只因为地上积雪几乎不见,又没有法力,招不来六角。

寒如霜却是不含糊,双手一盘,周围的雪花纷纷聚集过来,不一会,二人身前满满一大堆。

闫不予笑意盈盈的看着冷如雪道:“小丫头,今个你运气不好。且看为师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说完,便匆匆抓了一手,左右互捏,朝着冷如雪丢去。

“噗,哈哈。”寒如霜忍不住笑道。

却是不偏不倚的正中冷如雪的小脸。

你来我往,好不欢快。

些许烦心事,尽皆抛脑后。

众人欢愉,自是各有所乐。

但此时冯砚却是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是破破烂烂的冯三,一边是滔滔其言的冯斌。

“哎我说冯三,你似这等乞丐模样,可有我冯家的脸面?”

“似你这等先天大圆满的高手,也被打个落花流水,老爹呦,你看,这习武修道有何用处?”

“要儿说,还是这三寸不烂之舌厉害。你看你看,冯三!冯三你要作甚!”

冯斌急得大喊道:“咋地,还说不得了?技不如人便要人后下功夫,你这窝里横的玩意,本少爷还不晓得说你,哼。”

冯斌急急忙忙的说完,便撒腿就跑。

看着冯砚和冯三两人相当无语。

冯三见此,把腰间的小布兜递予冯砚,道:“郡守大人,此物便是闫不予那小子留下了的东西了,其余的尽皆被抢了去。他说,郡守大人见此物便不须他来了。”

冯砚接过布兜,打开一看,好家伙,整整齐齐的一捆一捆的香烟。

默默收好,道:“我非是要此物,只是今日用法眼观看此人,多有不解之处,想寻他来问个明白,哪知那小狐狸鬼精鬼精,滑不溜手,却是错过了。”

这时,门外来一侍卫道:“禀报大人,灵宝众人于酉时出城去了。”

接着,又一侍卫来道:“禀报大人,刚才只见公子打听了一番闫不予的消息,便骑着马匆匆出城去也。”

接着又来一侍卫,冯砚一挥手止住了其说话,问道:“可是来禀报与我,又有人出城去也?”

那第三个侍卫颇为惊讶道:“大人果然料事如神,那天河客栈的阴天阙,走了!”

冯砚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蒋河一众,冯斌,阴天阙都出城干嘛?

闫不予那小子?

冯砚当即道:“冯三,你且去骑我追尘,寻到闫不予便跟着他。”

冯三一脸懵道:“啊?”

冯砚又道:“此乃造化也。休要多言,速去速去。”

修道路漫漫,试问安得长生法。

踏山逐月,访古问仙,只是白白废了岁月,徒然散了精神。

到头来方才得知,不过大梦一场矣。

此刻冯三便犹如在梦中,想他一个小小得冯氏旁系,有朝一日也能得了造化?

自幼勤修苦练,每日不辍,方有今日的成就。他不信造化,更不信运气,他只相信自己。纵使如今为冯砚的侍卫,他认为也不过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篇章。

他很清楚,只要自己再做突破,踏入筑基之境,便可不须看人脸色行事了。

对于冯砚说的所谓的造化,冯三更认为是为了去保护那个纨绔,但为了家人,他不得不听从冯砚的吩咐。

来到马厩的冯三,看着一众奴仆服侍着那匹马,心中更为坚定,他可是要成为筑基大佬的存在。

“三爷,您怎么亲自来个,且快坐,有何吩咐,小人立马去办。”

“不用,尔等退下。我来取追尘,即刻便走。”

“追尘?三爷,追尘被少爷骑走了。不过啊,三爷,你且遂小人来。”那马倌四下看了看,而后向内走去。

冯三自是明白这等人情事故,跟着马倌一边走,一边问道:“说说看,可有何地方有难处?”

马倌眼中喜色尽收,道:“昨儿个不是灵宝前来,郡守大人看得一匹好马,名为绝影。”

冯三心中暗自惊呼,好家伙,这郡守大人,好大得手笔。

绝影,神州有价无市的宝马。

便是城主也不见得能收得如此之物。

马倌继续道:“三爷,这等宝马,纵使见它一眼,我等此生无憾也。听郡守大人前几日说欲寻个车夫,三爷,你看这...嘿嘿。”

冯三闻言,心中了然,道:“我与这管家也有些交情,一会便可提你一提,成不成便看大人得意思了。”

马倌闻言,躬身道:“此事若成,我丁林必有所报也。”

冯三道:“唉,你我同一个锅里吃食,什么报不报得,不过互相扶持罢了。再说你之本事,我亦是相当佩服。这等宝马,怕是郡守大人也不敢太过招摇吧,哈哈,今日我先使它一使。”

丁林闻言,心中颇为感慨,若不是他没得门路学道,怕是也不必这般低三下四吧。

当然,丁林自是不会表现出来,多年得人情世故,早已在红尘中把真实的自己隐藏了起来,只有独自一人的时候,亦是不敢太过放纵本我。

二人说到间,便来到房前,房门关的严严实实。丁林拿出一张符箓,贴于门上道:“大人说此符名为封,房中之物不得轻易进出也。三爷你把这个符拿好,万万不可离体,否则却是好进不好出了。”

冯三收好符箓,便与丁林一同进入房中。

说是房中,倒不如说是马厩,只不过此等宝贝,需得高大上一些的房屋才配得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放眼望去,真个神俊:

浑身似黑铁,双目射星辰。

四蹄振振跃山河,却是轻巧无声闻。

“好马儿,好马儿!”

冯三不禁说道,心中暗暗欢喜。走至绝影身前,轻抚麻马鬃,贴耳轻声道:“好马儿,可与我酣畅一番?”

绝影颇为温顺,低头吃了几口草料,行至冯三身前,转头看了看他,又看看门外,仿佛在说:“等什么,老子的蹄子早已饥渴难耐了。”

莫说冯三,便是多年养马的丁林见此也是大呼不可思议,神奇。

冯三自是毫不犹疑,丁林也便拿出一符箓贴于马上,出府自是不提。

冯三临行前说到:“你的事我马上便去说与管家,你自可等信便是,我去也。”

说完,翻身上马,丁林刚要回话,却是已不见其踪影,喃喃道:“果真神骏也。”

返回马厩中,静待音讯。

冯三顺道回至郡守府,与管家说了几句,便跨上绝影,一路追赶出去。

冯砚此时自是不知他心爱的马儿早已不在,独自坐于书房,一手轻轻敲着书桌,喃喃自语,却是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千般万般为算计,道途阻塞难前行。

误认呼?误己呼?

不得而知。

路途虽遥远,自朝前行。

车厢内,刘心茹已是疲倦,窝在闫重怀中自是好梦。

两个小丫头也不例外,闫不予自个叼着烟,不紧不慢的赶着车,相当的平稳。

寒如霜的一番话,使得闫不予相当的不平静。

脑中不时的回想着,他究竟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十八年转瞬即逝,这心中的执念与牵挂为何还是不敢拿出来。

孙华,孙茜,小六子。

一个是女儿,一个是老婆,一个是从小到大的发小,何至于此。

一个未曾抚养的女儿,一个不曾寻见的老婆,一个势不两立的发小。

闫不予是孤独的,但他从未直视这些事情,他知道,内心深处的懦弱越发的蠢蠢欲动了。

来自灵魂的质问次数越来越多,他觉得快要崩溃了。强颜欢笑并非长久之计,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却是瞒不过心灵纯粹的寒如霜。

这一次的重生,并没有治愈他内心深处的创伤。

他不敢想象再一次见到孙茜的情景,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坚强且独立的女儿。而现在,他却是个好儿子,有两个好徒弟的师傅。

“哈哈哈”

闫不予笑着,又摇着头,猩红的眼眶竭力的阻挡着泪水,胸中郁气难舒。

若是青柳与王仲在此,必定知道,闫不予心魔已至。

闫不予眼中闪现出片刻的清明,轻声道了声:“霜儿....”而后双目浑浊,身上一会热潮,一会阴寒,摇摇欲坠。

随之倒于车架之上。

寒如霜自是于梦中惊醒,她梦见荒山老母携北荒山之众前来捉拿她二人,闫不予为保二人生死不明,只见一只大手朝二人抓来。

睁开双眼之际,已是冷汗夹背,马车早已停驻不前,其余三人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掀开车帘,只见早已明月挂空,闫不予蜷缩在车板之上。

“师傅,师傅。雪儿,伯父,伯母...”

“呜呜,不要吓唬霜儿,呜呜,你们,你们醒醒啊!”

寒如霜很怕,恐慌至极。

她缓缓伸出颤巍巍的手放置于闫不予鼻尖,陡然间如抽空了全部的气力,瘫坐于闫不予身旁。

她的感觉告诉她,那是一具没有呼吸,冰冷至极的尸体!

痴痴迷迷,呆呆愣愣。

此八字足以形容寒如霜此刻的模样。

此时的雪花,早已没有刚才般柔和了。她不敢去触碰,也无法去温暖闫不予。苍白的小手早已经鲜血淋漓,疼痛此刻仿佛早已被她征服,一次次的接近,一次次的飙射出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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