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迟川出院后辛忱就发现自己真的是疯了,那个坏想法一直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想逃避,想远离。
他只能无数次告诉自己,迟川只是哥哥,一切仅此而已。
“咚咚——”
一只手敲了敲桌子,监考老师扯过桌上的卷子:“同学,时间到了,交卷。”
辛忱抬头看了眼监考老师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考试。
交卷的时候发现名字没写又要回卷子,结果被老师睨他两眼,心骂:考个试还走神?
江中举行月考,高一要考三天可是才考了一天辛忱就考傻了,整个人迷迷糊糊进考场又迷迷糊糊出来。
今天早上是英语和化学,熬完英语的两个小时还有化学,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逮着时间就趴着睡觉。
窗外阳光炙热,考场里一片喧闹,考完就掀起了一片对答案的风波,有人从大老远跑过来。
“完型填空你们的答案是什么?”
“GACFD,我填的是这个!”
“草!我特么填了仨还错了俩。”
“妈的,这次作文我没写,考试前老英说没写的是什么惩罚来着?”
“抄单词,一个单元一百遍!恭喜你!”
……
聊着,有个学生头的女生喊了声睡觉的人,晃了两下潦草凌乱的英语卷,“辛忱,你作文写得怎么样?”
睡觉的人回神:“啊?你刚才说什么?”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卷子瘫在桌上,手指比了个“三”:“你昨晚几点睡的?我问你作文写得怎么样都问三遍了!”
辛忱拿起卷子,看了眼下意识回答:“哦,还——”
“行”字没说出来,脑子里倏然蹦出什么东西,他猛地站起来。
卧槽!他没写作文!!
“四十分呐,四十分的作文呐!你居然没写?”女生叫言妍,和辛忱同级,七班的。
听见他没写作文她下巴差点惊掉:“你怎么回事,连作文都忘记写了?”
其实辛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但现在脑子就只有一个人——他哥。
他现在后悔莫及。
迟川已经是高三的,学习压力本来就大,他还让逼着人家抽时间教他学习,但现在他连作文都没写。四十分没了,之前答应的前三十如断了线的风筝,彻底飞了。
此时此刻“后悔”两个字写在脸上。
“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把思绪拉回来,看见备注是“哥哥”时他犹豫了。
那一刻他像做贼一样心虚,慌张。
点开,对话框里只有两句简简单单的话,
【哥哥:考完别去食堂了,哥哥带你出去吃!】
【哥哥:到时候哥哥打电话给你。】
明明只是两句话但辛忱却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没有像别人那样问考得怎么样,也没有像家长那样灌鸡汤——好好考,进多少名答应你什么……
看了不知多少遍他才在键盘上敲了个“好”,两秒后又删除,删除又敲上,“好”字就被他摁在键盘上一次又一次摩擦。
他不想答应,害怕自己把持不住。
迟川有喜欢的人,所以他连暗恋的资格都没有。
他又想答应,他不想拒绝迟川。
“你在干嘛呢?”
言妍见他弯着头发呆凑过来看,看见手机时爆了一句“我去”,然后立马把嘴捂上。学校不让带手机尤其是考试期间。
她声音放低:“你哥哥?怎么不回啊?”
辛忱刚想说话门口传来高跟鞋“笃笃”的声音,一个泡面头的女老师走进来,把试卷往桌上一摊,咚咚地敲讲台咳了声。
“咳——赶紧回座位了各位,马上发答题卡。”
人来得太突然手机来不及收“咚”地声掉在地上,辛忱急忙捡起来,一抬眼就撞上女老师犀利的眼神。
“带资料的同学自己上交,否则抓到就算作弊。至于带手机的……”她拖着长调睨着带手机的人。
言妍被女老师的威压逼回自己座位,临走前还不忘吐槽几句,回头看了一眼辛忱,示意他自求多福。
自求个屁?
辛忱咽咽口水乖乖上交手机,埋头准备挨骂。
看见长得好看又自觉的学生再这么母老虎的女人都会释放母爱,女老师说:“手机我不收,考完自己拿。”
辛忱怔愣,抬头规矩感谢:“哦,谢谢老师,老师真好!”
女老师母爱泛滥:“行了行了!下去坐好,下次再带没收。”
接下来的化学辛忱掐准时间做,怕做不完就按照迟川说的做,不会的题放着继续往下做,永远别想着停留,当全部结束再回来看。
虽然辛忱的成绩算不上优秀,但经过迟川手把手教学还是进步了不少,所以做起来轻松很多,以前做不出的实验题今天出奇做完了。
一个半小时的考试一晃而过,一群行尸走肉拖着残躯出来,一出来便哀叫连篇。
路过的监考老师无奈地摇摇头,不用猜都知道这次估计又得完蛋了。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直接从楼上冲下来一把勾搭上辛忱的肩,害得他一个没站稳差点栽下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下来的两个男生一人从一边勾着他的肩。本来自己就比人家矮一点再被左右勾着就显得特别可怜,甚至远看像极了两个彪悍的人拎着只小狗。
“辛忱,下午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网,老张他们说新街那边新开了家网吧,挺便宜的,要去看看吗?”其中一个男生说。
另一个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包薯片,自己吃了几片还好心递给辛忱。
“走嘛!叫上老姜一起”
杨祥榆不允许辛忱出去鬼混,他们知道,但还是拍拍他的肩膀忽悠:“放心吧考试期间没晚自习,玩个把小时就回来,杨老师不会知道的。”
辛忱被压得肩痛推开两个人,顺便把薯片夺过来塞满嘴里,“要去自己去,我才不去!”
“薯片吃都吃了怎么还拒绝?”
“反正都是买来贿赂的,不吃白不吃。”
“哎呀!老姜他爸那么凶他都敢去去,况且杨老师又不凶即使被发现她又不会骂你。”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灌辛忱。
“下午要上舞蹈课。”
“什么?我们问过许钧蕴了她说今天没舞蹈课。”
其实他们强烈邀请辛忱去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万一被逮了教导主任会看在辛忱的面子上不会给他们太大的惩罚,因为他妈妈也是老师和江中大部分老师认识,就着人情世故不会拿他怎么样。
所以托杨祥榆的福,辛忱每次都得陪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