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门,王二便举起木棍,作势要向云琼华冲来。
骆怀慎眼神一冷,手腕一提,一根筷子飞出,直直插入王二发髻,将他死死钉在木门上。
王二母子面色的凶狠消散,二人面色惨白,惊恐地望着骆怀慎,手中木棍掉落在地。
王二握住头顶的筷子,挣扎几次,想将筷子从木门中拔出。可他用尽全身力气,却依旧被钉在门上不得动弹。
王二母亲见状,眼眸一转,立刻坐倒在地,指着云琼华与月隐白,大声哭嚎起来。
“没天理了!”
“你们夫妇俩拐走我儿媳,孙女,如今还要杀了我儿子不成?”
云琼华眉头微蹙,骆怀慎见她蹙眉,又握上了另一根筷子。
王二母亲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抿了抿唇,放低了声音。
“人牙子买卖奴婢,都有市价,你带走了我家儿媳,孙女,总不能……”
她顿了顿,瞥见骆怀慎沉郁的面色,声音又低了几分。
“总不能连一文都不给。”
云琼华放下手中筷子,微垂下头,心中颇不是滋味。
许久后,她抬眸望向月隐白,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你找些银钱,给他们母子便是。”
月隐白一愣,抬眸望向云琼华,见她眼中阴沉一片,他忽然勾唇,眼眸中幽光一闪。
“都听娘子的。”
他自袖中翻找片刻,摸出一块玉佩,走到王二母亲面前,递给了她。
“此物是羊脂白玉所制,价值连城,是一位病人给我的诊金。”
“你与你儿子收下此物,便与阿杏姑娘及她的女儿再无瓜葛。”
王二母亲接过玉佩,放在手心仔细打量了许久。
而后她乐颠颠地从地上爬起身来,连连向月隐白颔首道谢。
“多谢公子,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云琼华对骆怀慎点了点头,骆怀慎起身,拔出了定入木门的筷子。
王二立刻拉上他母亲,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小院。
待王二母子走后,老妇人蹙着眉,面色微有些愤慨。
“公子与夫人也太好心,何必管他们母子的死活?”
月隐白轻笑一声,眉梢轻挑,含情脉脉地望了云琼华一眼。
“夫人心善,感念他们对阿杏的照拂,又怎能不略微报答一二?”
云琼华夹了筷子青菜,微撇了撇嘴。
刚刚月隐白翻找玉佩时她看得一清二楚,不知他刻意沾了多少毒粉,才舍得将玉佩拿出。
那玉佩也绝非凡物,似乎还有独特的徽印,怕是会给王二母子招来杀身之祸。
她看了看桌上的菜色,刻意夹了筷子菜根递到月隐白碗中。
“夫君高义,我自然也学到了一二。”
月隐白看着碗中毫无食欲的菜根,笑弯了眼,夹起菜根吃下,似在吃什么稀世珍馐。
骆怀慎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中,眸色暗了暗,继续垂头扒拉着饭。
云琼华望了望面色失落的骆怀慎,心中暗叹一声,给他也夹了筷子菜。
骆怀慎的眼眸骤然亮起,抬眸望向云琼华。云琼华对他笑了笑,又给安松、安柘和老妇人各自夹了些菜。
慕容昱沉默地望着空空如也的瓷碗,睫毛垂下遮蔽住情绪,握着筷子的手却在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