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牛无庸被晾在一个闲置的帐子。昨夜乾坤楼出了怪事,一大堆烂摊子来不及收拾,今早又得好声好气来劝两尊大佛进城,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这位大哥,王爷和顾将军,还未起身吗?你帮我去催催。”牛无庸其实很想发脾气,面对着背了长剑的兵卫,又犯了怵,只能好言好语腆着脸一次一次不厌其烦的催促。
兵卫站在帐子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牛无庸对着兵卫无声的骂了句什么,气鼓鼓的坐了回去,一杯冷茶见底。
主帅营帐内。
顾云珂醒来没瞧见沈北枭,去屏风后头简单洗漱,身上是昨夜他给她穿上去的白色长褂子。
走回去才发现榻边摆放着新的衣袍。
昨夜那件弄湿的骚粉色衣裳,也不知道被弄去了哪儿。
新的衣裳是简单的月牙白,暗银色的细蟒纹路印在料子表面,腰带上还镶嵌着玉。
“这不是王孙才有的穿衣待遇吗?”
顾云珂皱眉,自言自语嘀咕起来。
帐外的帘子被掀开,见她背对着没有察觉,沈北枭放轻步子缓缓踱步靠近,伏身将她拥入怀。连续几日的操劳,男人的下巴处长出了短短的青色胡茬,埋在她颈窝,带着轻微刺挠痒意。
“你去哪儿了?”
“去看了下岳丈大人,他服了药,等会准备见一见牛无庸,然后带着你一起进城。”
两人抱了满怀,亲昵地相拥着。
她身上香香的,真是好闻。
沈北枭忍不住,亲了下顾云珂的耳朵。
“我跟你们一起进城?”顾云珂拎起手里的衣袍,“所以你才给了我这件衣裳。”
他家九儿果真聪明。
沈北枭眼中划过欣赏:“我让温锦舟带来的,是我年少时穿过的,临时找御绣坊的绣婆加上了这些小暗纹。若是在皇城里,明眼人还是能看得出区别,但在益州,天高皇帝远的,这群蠢货也瞧不明白。”
暗纹代表了皇子王孙的品级。
按照沈北枭年少时的受宠身份,这件衣裳原本应该是金丝绣的,腰带上镶嵌的也应当是玄黄玉。但王孙穿的品阶,譬如沈璟晏那种,就会比皇子低上一等。
临时去取新的王孙衣裳,或是让顾云珂穿其他人穿过的,沈北枭自是不乐意,只能让温锦舟拿了他以前穿过的,稍作修改外人也看不出。
顾云珂换上月牙白的公子袍,扑进沈北枭怀里,仰头捏了捏他的下巴:“你是高兴了,我莫名其妙成了你侄子,辈分直接矮了一大头,是吧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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