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突然拽住王越的袖口,指向石壁:煤油灯的光影里,竟映出父亲被吊在地堡的身影,皮靴边是母亲掉落的盘扣。王越的指甲掐进掌心,当年父亲的宪兵队就是在这里被毒气熏倒,母亲为了救他,才穿上月白旗袍走进日军司令部…… 此刻,旗袍残片在他手中发烫,血纹竟与石壁上的弹孔一一对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昭和天皇蜷缩在玉座下,白手套沾满琉球渔女的血,膝头摊开的诏书还滴着墨汁。他抬头望见王越手中的旗袍,瞳孔骤缩 —— 那是他亲自赐给冈村宁次的 “褒奖”,却不知最终成了复仇的利刃。王越的枪口抵住他眉心,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混着雾笛的余响,父亲的驳壳枪、母亲的旗袍、硫磺岛的瓷粉、南洋的白骨,此刻都在血管里沸腾。
“你知道吗?” 王越的声音比地堡的石墙更冷,“南京沦陷那日,我母亲正在缝制这件旗袍,她想着等胜利了,要穿着它回北平看菊展。” 天皇的喉结滚动,视线落在旗袍残片的牡丹上,那朵血绣的花,花瓣数竟与他玉座上的十六瓣菊纹一模一样。
七发子弹上膛的声音,像七声历史的重锤。第一枪击穿诏书,仁川的菌雾在弹孔后翻涌;第二枪打碎玉座扶手,琉球的星砂从裂痕里迸出;第三枪震碎墙上的天皇画像,南洋的铜锣声中,画像后的密道露出半截白骨 —— 是被囚禁的父亲的副官;第四枪打断玉座前的供桌,紫金山的残钟在硝烟里嗡鸣;第五枪削落天皇的皇冠,奈良的焦鹿在火光中悲鸣;第六枪洞穿他的肩窝,父岛的恶浪突然灌进地堡;第七枪抵住他眉心时,王越看见母亲的旗袍在身后展开,像一面染血的旗帜。
“这一枪,” 王越扣动扳机,“替所有没能合上眼的人。” 子弹穿过天皇眉心的瞬间,地堡深处传来连锁爆破声 —— 是老金用南洋铜锣残渣引爆了星砂炸弹。玉座崩塌,菊纹屏风碎成齑粉,黑血从地缝渗出,混着星砂凝成巨浪,卷走所有靖国神社的牌位。王越将旗袍覆在天皇尸身上,血牡丹遇血疯长,根须扎进地脉,所过之处,牌位上的名字一一崩裂,化作灰烬飘向海面。
终章?雾散
朝天门的雾笛在黎明前止息。王越立于江岸,掌心的琉球贝壳突然发烫,他松开手,贝壳坠入浊浪,溅起的水花里映出三百艘幽灵船 —— 船上的骨灰坛、断角、瓷片正沉入深海,浪尖上浮出万千纸鹤,每只鹤翼下都驮着血书、绝笔、家信,在晨光中化作灰蝶,飞向不同的方向:南京的紫金山、琉球的久高岛、南洋的雨林、香港的调景岭……
老金将空枪抛入江心,金属入水的声响惊起一只夜鹭。他转身时,晨雾正慢慢散去,露出远处山巅 —— 那里有一堆锈蚀的弹壳,中间竟绽出一朵野杜鹃,殷红的花瓣上沾着露水,像谁落下的最后一滴泪。
“该回家了,少帅。” 老金的声音轻得像雾。王越望着江面,油污已散,晨光中的江水泛着粼粼波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他知道,那些沉在江底的脚印、刻在骨头上的仇恨、绣在旗袍上的血誓,永远不会消失 —— 它们终将化作潮声,在每个雾起的夜晚,在每个黎明的码头,一遍遍诉说,直到世界听见。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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