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日日念着陛下恩典,时常耳提面命让我柳家之人不得善忘,今日的贺礼也是阿兄备的。"她仰起脸时,特意让缠枝牡丹纹的珍珠抹额滑落半寸,露出昨夜用凤仙花汁染就的莲花状花钿。
御座上的天子果然多看了一眼,让柳林起身后又对着她手持的半尺金瓶“这就是贺礼?”
那金瓶精致有余华贵不足,虽不是便宜货却也与柳家富贵并不相称,百官纷纷低声议论。有说柳家小气的;有说装清贫的;更有不少嘲笑之声不绝于耳。
“陛下容禀,这瓶子并非贺礼,而是这瓶身内是东西。”
柳林可御前佩刃,他拔出刀的那一刻,禁军还是戒备的握住了剑柄。只见他将佩刀横在柳婕身前,柳婕倾倒手中小瓶,瓶内是黑色黏液缓缓而出。等佩刀沾满那黑乎乎的东西,柳林拿出火石一打,霎时间火蛇窜上刀锋。柳婕退到一旁,柳将军执刀向前一步耍了几招苍劲有力的刀法招式。
那刀法虽然普通,却因配了那火光变得声势浩大很是好看。待他打完收势火舌仍未熄灭。他又从身旁的宫女手里接过一个满水的铜盆,水洒刀身火焰仍在,直到他将刀刃收回鞘中,那火才终于灭了。
“这是石漆?”景帝追问,眼里闪着激动的光。
“陛下英明!一月前臣在沙河部的荒漠上发现了石漆,已让当地工部侍郎勘验过,存量不低,只等陛下一声令下就可开挖。”
“好!太好了!”有了石漆助力何愁攻不下七河八部。“国丈何在?”
皇后生父叶怀宇时任工部尚书,为从一品官员。他一身紫色圆领袍朝服袖宽四尺,行礼时金玉带上的十三枚带銙映衬出灼灼光辉。“老臣在!”
“速速派人前去勘察,朕要知道石漆的大致储量。”
“老臣遵旨!”
“兵部张大人。”
“臣在!”
“制造可燃石漆的铁弩十万、火喷桶三千需要多久?”
张大人在心里算了一会俯身一礼“启禀殿下,不到百日应可完工。”
“朕只给你两个月!”
“这……”张大人想求景帝宽限几天,却对上那如炬眸光“臣遵旨!”
“柳爱卿不愧大夏肱骨,是朕的福将!这份寿礼实在深得朕心。”景帝放弃端水,足见对石漆是真心喜欢。他心中已有计划用石漆喷洒城门,只需一把火,燃烧几天后什么城池攻不下来。那时别说是七河八部,天下之大只要自己想要何处不是大夏国土。
沙河部是曾经被嘲攻下也无用的荒芜之地,此刻因为石漆,柳林终于重新抬起了骄傲的头,他注定是这大夏统帅,是完成天下一统的不世战神!
柳家显赫已登顶,景帝封无可封,只能再赏金银,算是把扣掉的俸禄千万倍的还了回去。
“昭阳县主许久未回京,不如多留几日陪陪皇后姑姑还有你子瑜哥哥可好。”他又对着叶皇后语重心长道:“婕儿的婚事还望皇后多费心。”
“臣妾遵旨。”
景帝记得柳婕小时候很喜欢景子瑜,总是跟在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他暧昧的释放出‘你,可以当太子妃’的信号,算是给柳家吃了颗结结实实的定心丸。可景子璎清楚 只要柳家还掌着兵权,这人就绝对不会让柳婕嫁进东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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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酒杯,面向各国贵宾和文武群臣,突然有一束目光与景子璎相撞——那是靺鞨王子。答应过要向父皇进言劝其止戈,如今却食言了。景子璎有些懊恼、自责更无可奈何,他本想靠着和田玉雕哄景帝开心后再规劝一二,为此,他不惜烫伤手腕再用一回苦肉计,可如今伤口脓水未消还尚未包扎涂药,一切就已无用了。
……
戌时三刻,照天寿节旧例皇帝需携皇后、皇子、三省六部各位大人站在玄武门城楼上与民同乐。
宫墙外千盏天灯正缓缓升起,朱砂写就的“海晏河清”在灯面上忽明忽暗,还有不少灯面写满百姓为帝王祈福的朱砂小字,星星点灯像是飘向银河的星子。朱雀大街挤满看百戏的百姓,糖画艺人用金勺勾勒出盘龙纹,此刻皆停纷纷抬头望着千盏天灯升空,夜风送来坊间孩童脆生生的贺寿谣,景帝掌心的玉扳指被体温焐得温热。
远处天灯已与星子难分彼此,他今日心情大好喝得有些多了,恍惚间想起三十年前自己还是皇子时,曾偷偷在此处与顾汐悦放出平生第一盏天灯。那灯面上歪歪扭扭的“河清海晏”,如今正在九天之上注视着他的万里江山。
斯人已逝好在他们的孩子还在,景帝被这天下太平的气氛所染难得想起自己除了是君也是一个父亲,他想起方才见到那白皙腕上被烫出的红印,怜惜的望向不远处的景子璎,眼底是难得的温柔。
……
可雷霆雨露均是天恩,这片刻柔情已是帝王恩赐,一回就很奢侈。
天寿宴毕的第三日,宫内发生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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