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意看她这幅严肃的样子，知道她这是为东方宁和好、也为她好，心里头对她的防备稍微放下了一点。
“那你也不该入我的梦啊。”姜如意有些扭捏地坐下。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没想到你和宁和这么早就在一起了，十五岁的时候吗？”苏娇娇也大大方方地坐下。
“嗯，那一年我刚嫁给他。我喜欢放风筝，他就带我放。桃花开得很旺盛。”姜如意的嘴角勾起，带上了一丝甜蜜。
“可是后来，没想到会在他的寝殿里发现你的画像。”姜如意的嘴里又漫上一些苦涩。
苏娇娇也沉默了，不过没一会儿她便笑开了。
“凡人的生命，在我们妖物的眼中实在太过短暂。”苏娇娇又吃了一颗葡萄又喂姜如意也吃了一颗。
“我认识东方旭冲，也认识东方明浩。”东方明浩是东方宁和的父亲。
“往往短暂的分开，下次见面就阴阳相隔。”苏娇娇的语气中颇有遗憾。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东方宁和的接受能力比起前面两位似乎差了一点。
至少前面两位对她的感情只停留在少年期间美好的幻想中，怎么到了东方宁和这里，他的感情像是把前面两位的都浓缩到了一起？
苏娇娇实在是想不通。
姜如意一想这样也对，她只是个弱小的凡人，再过三四十年可能就死了。
但是苏娇娇再过三四十年，还是这幅模样。
她心头生起一股苍凉感。
“那你也入他的梦了？”姜如意问道。
“嗯。那妖物闯进了他的心里，我怕我的事情早晚会变成他的心魔。”苏娇娇停止了咀嚼的动作，缓缓思考起来了心魔这回事情。
每个人、妖甚至仙都有心魔，前者最多是一种心理疾病，后两者若是生出心魔那有可能带来毁天灭地的灾难。
两人之间的谈话结束，宴席也结束了。
可东方宁和却是只身前来。
“妖界有事情要处理，他先离开了，让朕来跟你说一声。”东方宁和站在姜如意身边为她挡住了风，“原以为你早就回到了寝宫里，没想到在这儿呢，你们俩聊什么呢？”
“自然是女人家之间的话题。”姜如意抬着头说道，“夜深了，回去歇息吧。苏姑娘也是要休息的。”
东方宁和看了一眼苏娇娇，朝她点点头。
苏娇娇目送他们离去，目光停留在平静的湖面上。
之前夜九离也有来不及跟她告别就匆匆回到妖界的时候，这次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第二天一早，叫醒苏娇娇的不是阳光，而是外面宫女太监们嘈杂纷乱的脚步声。
苏娇娇抓住一个宫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宫女神色惶恐不安。
“丽妃、丽妃娘娘死了！”那宫女说完怕得落下泪来。
看她这样苏娇娇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便来到了丽妃的宫里。
她的尸体被摆放在大殿里，旁边有御医和仵作一起在查看。
而在旁边的椅子上，却坐着姜如意。
她怎么会在这里？
苏娇娇上来看了一眼丽妃，见她胸口插着一把剪刀，便知道那是致命伤。
只是当她看见姜如意袖口上的血迹时，她愣了一下。
莫非丽妃的死还与姜如意有关？
姜如意身上穿的还是素色的中衣中裤，外面就披了一件外衫，除此之外连头发都没有梳起，很显然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出来的。
“贵妃娘娘？”苏娇娇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