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枫林的枝叶在晨雾中滴着露水,每一滴都泛着诡异的猩红色。阿萝耳垂上的银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响,她猛地按住心口星鉴碎片,战戟横扫间掀起血色气浪:"九黎血脉不容亵渎!"十几名幽冥殿徒被掀翻在地,他们黑袍上绣着的骷髅纹在血光中扭曲变形。
"贱婢找死!"虺阎罗脸上的青铜鬼面炸成碎片,露出布满毒疮的脸——这正是常年接触相柳毒涎的特征。他袖中窜出七道绿芒,每只噬魂蛊都带着修士临死前的怨气,在空中凝成哭嚎的鬼脸。
王星脚下突然浮现治水图纹,青石板上凭空涌出浪涛虚影。悬壶剑荡开混沌灰雾,剑身烛龙逆鳞闪过微光,竟将噬魂蛊定格在半空:"毒里掺了星瘴?你们竟敢用归墟之物炼蛊!"
"小心祭坛!"无尘的吼声从西北角传来。他手中降魔杵裹着琉璃佛火,杵头雕刻的怒目金刚突然睁眼,喷出的金光将三具铜甲尸胸口轰出大洞。腐肉碎块溅到枫树上,瞬间将树干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混战中,王星剑尖突然挑起阿萝耳后银饰。青铜铃铛落地碎裂的刹那,九黎古文在血光中浮现:"师兄,兑位有星纹!"
"佛爷早盯着呢!"无尘翻身跃过毒雾,降魔杵重重插入地面裂缝。佛光顺着纹路蔓延,九根图腾柱轰然升起。每根柱面都浮现巫族祭祀场景:赤膊巫祝正将星鉴碎片按进青铜鼎,鼎中翻涌的液态星髓竟在吞噬活人精血!
王星瞳孔骤缩,混沌之气凝成细丝缠绕图腾柱。当灰雾触及鼎身饕餮纹时,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这鼎纹与禹王九鼎......"
话音未落,阿萝突然跪倒在地。她心口星鉴碎片自行浮空,皮肤下浮现的星门纹路正疯狂抽取银血:"祖灵说...九鼎是枷锁!"七道银线从她七窍射出,在空中结成残缺星图。
虺阎罗趁机抛出幽冥旗,旗面十万阴兵竟化作实体鬼爪。这些鬼爪每根指节都缠绕着相柳毒涎,抓向星鉴时带起腥臭黑风:"幽冥重宝,合该物归原主!"
"问过老衲的罗汉印否?"无尘扯断佛珠,九颗舍利子炸成金色牢笼。鬼爪触及佛光便滋滋作响,却有三道黑影穿透金网——竟是炼魂宗禁术"三尸阴神",每道黑影都带着天仙陨落时的怨煞!
......
竹楼二层的窗棂突然洞开,银月冠上的流苏叮当作响。百蛊婆婆的百蛊杖点在窗台,杖头雕刻的虫王复眼闪过红光:"山神的怒火在你们血液里沸腾。"她披着的七彩苗锦上,每道纹路都是活蛊游走的轨迹。
王星将三枚青铜钥匙排开,烛火突然变成幽绿色。钥匙表面的巫纹如同活物般蠕动:黑巫教的噬心锁纹泛着紫芒,幽冥殿的断魂钥纹渗出黑血,五毒堂的腐髓纹则爬出蛆虫。
"灭魄纹?"老祭司指尖的金蚕蛊突然炸裂,毒血在竹案蚀出大洞,"炼魂宗的印记怎会......"
无尘抓起竹筒饭猛啃两口,米粒粘在胡须上晃悠:"要小僧说,五毒堂那老蜈蚣炼的蛊,还不如婆婆您养的蚕宝宝厉害!"
百蛊婆婆拐杖重重顿地,竹楼地板轰然翻转。密室墙壁上的星象图突然活了过来,二十八星宿化作银蚕在青铜鼎上爬行。鼎身"九黎"古篆渗出血珠,竟与王星怀中的星鉴碎片产生共鸣。
"两千年前,黑巫教主用此鼎炼化星瘴。"老祭司话音未落,星鉴碎片突然飞入鼎中。饕餮纹双眼射出红光,幻象如潮水般涌出:
暴雨中的归墟海眼,九尊巨鼎锁住青铜星门。大禹手中轩辕剑斩落时,相柳残魂喷出的毒液竟腐蚀了鼎身。一块带着星瘴的青铜残片破空而去,消失在十万大山深处......
"禹王封印的不是相柳,是星门!"无尘的降魔杵哐当落地,杵头金刚像浮现裂纹,"那星鉴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