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层薄纱笼着禅院,屋檐下的露水"吧嗒"滴在王星手背上。他蹲在青石阶前,指尖悬着颗蜜枣逗弄赤鳞沙蜥。小东西瞪着琥珀色的眼珠,细尾焦躁地拍打地面,九转金纹在少年腕间忽明忽暗,吓得它鳞片都炸成了刺球。
"金仙初期的威压,连沙狐见了都要绕道。"无尘捧着酥油茶倚在廊柱下,赭黄僧衣被晨光镀了层金边。他腕间新换的七宝佛珠碰撞作响:"般若寺的论法大会今日在莲花城..."
"走着!"王星两指一弹,蜜枣"咚"地砸进沙蜥洞窟。悬壶剑感应到主人心绪,"锵"地出鞘半寸,剑柄青莲纹映得檐角铜铃泛起青光。
日头攀上沙丘时,两人已站在莲花城鎏金拱门下。十二丈高的白玉佛陀掌心托着城池,八万四千片金箔莲瓣在烈日下流转佛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王星扯开衣领扇风,古铜色胸膛蒸起薄汗:"你们佛门弟子都裹这么严实?"
长街上人头攒动,须弥山雪衣金纹的弟子像流动的云,般若寺灰袍僧人袈裟绣满《金刚经》梵文,菩提院青衫剑修腰悬碧玉葫芦。三个灰袍僧人正围住经卷摊,禅杖砸得青石板火星四溅。
"《金刚经》当以力破万法!"领头的般若寺弟子满脸横肉,脖颈青筋随吼声跳动,"我们般若寺..."
"放屁!"青衫剑修"啪"地将佩剑拍在案上,剑鞘震翻茶盏,"没有降魔手段,修成个软柿子给魔道捏?"剑气扫过摊位,核桃蜜饯滚了满地。
王星抓了把盐焗杏仁,倚着石狮嗑得"咔咔"响:"可比天衍宗老头们吵架带劲。"
三道凌厉目光"唰"地射来。灰袍僧人禅杖顿地,十二颗骷髅佛珠凌空结阵:"无尘佛子既到,何不论一论《楞严经》第三卷?"
无尘刚要开口,王星已闪身挡在前头:"念经有个屁用。"他屈指轻弹,杏仁壳在半空拼成《心经》全文,"要论就论这个!"
降魔阵轰然压下,混沌之气却将佛光吞得渣都不剩。王星故意放慢身形,灰雾凝成的龙影在背后舒展身躯。龙尾扫飞三颗佛珠,正巧击落菩提院弟子偷袭的飞剑——那剑刃泛着幽蓝,分明淬了毒。
"好胆!"灰袍僧人脖颈涨成猪肝色,禅杖化出八臂金刚相。王星踏着空间涟漪绕至其背后,金纹在掌心凝成卍字:"这招该这么使..."指尖轻点金刚相后心,佛光竟倒灌回施术者七窍。
无尘的琉璃净火及时裹住暴走的佛力:"王施主,莫要..."
"省得省得!"王星旋身避开剑阵,悬壶剑始终未出鞘。他左手结般若寺伏魔印,右手捏菩提院青莲诀,背后灰雾竟化出须弥山八部天龙虚影:"瞧仔细了!"
三派绝学在他身上诡异相融。般若弟子被困自家降魔阵,菩提剑修的发冠被剑气削飞。围观人群爆出喝彩,小沙弥趁机兜售起糖渍佛手。
"放肆!"般若首座踏着《地藏经》经文现身,袈裟上的金字如活蛇游动,"辱我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