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亭外的云海翻涌,七十二峰的道纹在朝阳下流转如金。霍去病拎着酒壶往石凳上一坐,战甲上的虎纹映着晨光:"小友可知,我昨日在战魂天操练阴兵时,竟遇到个自称'地仙之祖'的狂徒?"
"镇元大仙的门徒?"苏轼研墨的手顿了顿,宣纸上的"大江东去"四字突然泛起涟漪。
"屁的镇元子!"霍去病仰头灌了口酒,"就是个偷学袖里乾坤的鼠辈,被我一枪挑落时,裤裆里还藏着三本人间春宫图。"
众人哄笑间,王星注意到诸葛亮羽扇轻点茶汤,水面浮现出地仙界星图。那些交织的光点中,既有正气凛然的宗门,也有藏污纳垢的仙山,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灰色地带。
苏轼突然蘸着茶汤在石桌作画,墨色晕染出纵横交错的纹路,"你看这大宋文脉如龙,却要被吐蕃狼骑、西夏佛修撕咬;那灵山脚下看似清净,实则八十一国明争暗斗。"
李靖突然抛出枚染血的箭簇:"前日吐蕃修士夜袭潼关,箭矢上刻的竟是梵文——你说他们是真佛修还是假和尚?"
亭中忽然寂静,唯有茶炉咕嘟作响。
华佗药篓里的人面何首乌突然插话:"老夫上月给妖王治伤,发现他心脉里嵌着佛门'卍'字符——说是救命,实为操控。"
霍去病突然拍栏长笑:"所以老子宁愿在人间当个将军!"他战甲上的虎纹泛着血光,"至少战场上明刀明枪,比这些腌臜算计痛快!"
王星望着星图中明灭不定的光点,忽然想起玄黄界的南华仙宗:"所以在地仙界,也是善恶难辨?"
"何止善恶。"诸葛亮羽扇轻摇,惊起三只云中鹤,"你看那灵山罗汉,昨日还在讲'众生平等',今日就度化妖族为坐骑;玉虚宫弟子口称'替天行道',转头就把小千世界炼成丹药。"
"何止!"苏轼蘸着茶汤在石桌写诗,"我在杭州任通判时,有个和尚拿着度牒化缘,转身就用功德钱逛青楼。"他笔下"淡妆浓抹"四字突然化作西子湖畔的烟雨楼台。
诸葛亮羽扇轻挥,星图中浮现出骊山道场的轮廓:"这就是我等聚集在此的缘由——在这里,你可以是霍将军,是苏通判,是张谋圣..."他眼中八卦阵图轮转,"唯独不必做'正人君子'。"
话题转到修行时,霍去病突然伸手拍向王星肩膀。王星本能地运起混沌之气,却仍被拍得身形一晃,茶盏险些脱手。
霍去病一愣神道:"小友可知,三百年前有个天灵根的修士,在斗仙台连胜九十九场后......"
"走火入魔了?"王星正在帮苏轼研墨的手一顿。
"不。"张良笑着展开竹简,上面浮现出修士跪地求饶的幻象,"他发现自己只会打架了。"
众人哄笑中,苏轼在石桌一边写诗一边道:"地仙界最不缺天才,缺的是能走到最后的天才。"墨迹未干的"大江东去"四字突然化作真实浪涛,又被他拂袖抹去。
王星望着消散的浪花若有所思:"前辈是说......"
"说你呢!"霍去病突然拍他肩膀,震得茶盏跳起三寸,"前日我轻轻拍你一下,你小子差点摔进弱水潭!"他扯开衣襟露出精壮胸膛,"看看,这才叫修士该有的体魄!"
华佗药篓里的何首乌探出头来:"老朽给青冥道友把过脉,他这混元道体若是给老夫......"
"想都别想!"李淳风突然掷出浑天仪,星轨将何首乌逼回药篓,"说正事,青冥道友可知大罗修士为何都要法体双修?"
王星刚要开口,诸葛亮羽扇轻点茶汤,浮现出玄霄道君在弱水瀑布下淬体的场景:"上月玄霄前辈以肉身硬接天河倒灌,这才是真正的'周天星辰体'。"
"晚辈这九转玄身......"
"就是个筛子!"霍去病笑道。
诸葛亮轻摇羽扇,茶雾凝成三枚玉简:"《九转玄功》炼体,《混元道体详真解》固本,《周天星辰锻体术》..."他忽然瞥了眼揉肩的王星,"这部或许适合你。"
"多谢武侯。"王星刚要接过玉简,华佗的药篓里突然探出株紫参,参须卷走中间那枚:"先看老夫标注的章节,混元道体最忌急功近利。"
王星摩挲着茶盏边缘:"前辈们觉得我该先补体修?"
"错!"苏轼突然插话,墨笔在空中划出阴阳鱼,"要内外兼修。你可知李太白为何千年不碰剑匣?"他蘸着茶汤画出醉汉舞剑的虚影,"他在人间当了三十年铁匠,悟出'百炼钢化绕指柔'的道理,才重开剑匣。"
诸葛亮羽扇轻挥,茶雾凝成修炼日程:"白日去典藏阁参悟典籍完善《混沌衍天道》,午后到明道天淬体。"
李淳风掌中浑天仪映出星辰轨迹:"三日后问道天有体修论道,不妨去听听。"星图中突然浮现几个红点,"这几个老顽固虽然脾气臭,但论锻体..."
"比某些拍碎桌子的莽夫强。"张良笑着接下话茬,浑天仪中的星辰突然排列成锻体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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