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黎鸢小口喝着热汤，被注视的感觉仍然挥之不去。
抬头环顾四周，视线扫过餐厅每个角落，却找不到可疑的人影。
“找什么呢？”祁因嘴里塞满了面包，含糊不清地问。
“你觉不觉得有人在看我们？”
祁因立刻警觉起来，红发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宇文舟的人？”
“不确定。”黎鸢放下勺子，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从训练场出来就一直有这种感觉。”
吃完饭，祁因主张送黎鸢回宿舍，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监听设备。
回宿舍的路上，黎鸢的神经依然紧绷。
自从获得SSS级评价，她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在别人眼里这是最高荣誉，在她这却是重重枷锁。
她早猜到结局会是这样。
毕竟，像她这样的“废物”怎么可能受人尊敬？
即使哪天得到了“最佳主角奖”，也会被烫伤啊……
到了宿舍门口，祁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型探测器。
“朝歌标准装备，每个A级玩家都有，能检测到大部分监听监控设备。”
黎鸢输入密码，门锁发出轻微的“滴”声。
两人进入房间后，祁因立刻开始扫描每个角落，从顶棚到地下，从窗外到床底。
“奇怪，什么都没有。”祁因挠了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是不是你太累了？”
黎鸢揉了揉眼睛，“可能是吧。今天训练强度确实大。”
“那你早点休息。”祁因走到门口，“明天见。”
门关上后，黎鸢靠在门上长舒一口气。
可能是她太敏感了。
她脱掉制服，随手扔在床上，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那种怪异的感觉。
她总觉得浴室的磨砂玻璃外有影子晃动，但每次擦干水汽查看，外面都空无一人。
“真是疯了。”黎鸢关掉水龙头，用浴巾裹住身体。
走出浴室，她再次环顾房间。
一切如常，没有任何被闯入的迹象。
窗外的夜色已深，几只乌鸦静静地站在窗台上，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一定是我压力太大，产生迫害妄想症了。”
她解开浴巾扔在一旁，在宽敞的卧室里转着圈跑起来，让肌肤彻底呼吸。
同时，嘴里嘟囔着。
“去他妈的朝歌，去他妈的四象……”
“老子就是这么牛逼！”
“啊——”她对着天花板大喊一声，仿佛要把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喊出来。
监控室的屏幕上，宇文舟的手指悬停在关闭键上方。片刻后，他果断按下关闭键，屏幕瞬间变黑。
“无聊。”他低声自语，却坐在原地久久未动。
黎鸢发泄完，瘫倒在床上。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甚至懒得穿睡衣，就这样赤裸着陷入梦乡。
深夜，一双冰凉的手拂过她的肩膀，轻轻为她拉上被子。
半梦半醒间，她嘟囔了一句“江辰”。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黎鸢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地盖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