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祁白看着苏梦兰“善解人意”的模样。
再看看叶听晚那张写满“控诉”和“不理解”的脸。
心中的天平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倾斜。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叶听晚!”他几乎是低吼出声,“你就不能学学梦兰吗?”
“学学她的善良和大度!学学她的善解人意!”
空气瞬间凝固。
叶听晚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难以置信地看着钟祁白。
他……他刚才说什么?
让她学苏梦兰?
苏梦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但很快便低下头,掩饰住了。
钟祁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但他此刻正在气头上,话已出口,便没有收回的打算。
他烦躁地继续:“梦兰知道体谅我的难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比你懂事多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她一样,懂事一点,听话一点?”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扎进叶听晚的心脏。
懂事一点?听话一点?
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无理取闹,只会添麻烦的女人。
而苏梦兰,那个工于心计,满口谎言的女人,在他眼里却是体贴懂事,善解人意的典范。
巨大的屈辱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叶听晚淹没。
她的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钟祁白……”她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一丝破碎的颤音,“你再说一遍。”
钟祁白看着她那副仿佛随时都会碎裂的模样。
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话赶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拉不下脸来道歉,反而硬着脖子:
“我说错了吗?”
想起保镖的汇报,他脸色更沉:“还有,你别一副自己什么错都没有的样子。”
“你告诉我,今天跟哪个男人打电话,打那么长时间,还要避着我的人。”
苏梦兰适时地露出一脸惊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叶小姐,你怎么能这么做?”
“祁白对你那么好,为了你,宁可……宁可委屈我,也要跟我分开。”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这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钟祁白心中最敏感的那根弦。他的脸色更加黑沉。
叶听晚只觉得荒谬:“我跟谁打电话,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你派来的人又有什么关系?”
“自由?”钟祁白猛地站起身,逼近叶听晚。
“在我钟祁白的家里,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跟别的男人偷偷摸摸联系,还跟我谈自由?”
“我没有偷偷摸摸!”叶听晚仰头,毫不退让。
“我只是不想让你的狗腿子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钟祁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你这么做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隐私?”钟祁白气极反笑,“什么男人,能被你称作‘隐私’?”
苏梦兰连忙上前,轻轻拉了拉钟祁白的衣袖,柔声劝道:
“祁白,你别生气,叶小姐可能只是一时糊涂。也许只是普通朋友呢?”
她转向叶听晚,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