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我之域的星图在镜像子树的叶片上稳定旋转的第三个清晨,妹妹举着的记忆银河突然泛起涟漪。胶囊表面的镜面膜不再紧贴本体,而是像活物般轻轻蠕动,膜上的镜像身影开始与现实产生微妙的错位:陈临的镜像抬左手时,现实里的他正抬右手;林夏的镜像在笑,现实里的她却在皱眉;最奇怪的是伊莱亚斯的镜像,竟在用左手握笔——要知道,现实里的他是右撇子。
“是‘镜像时差’!”守林人从共生之树后走出,余烬剑的剑鞘上,十叶徽章的新叶片正渗出银蓝色的光雾,“本我之域的坐标刚稳定,维度间的‘认知流速’就出现了偏差。现实的动作比镜像慢半拍,说明你们的‘自我认知’正在追赶真实的自己。”他指向妹妹手中的镜面膜,膜边缘正泛起细小的泡沫,“就像河水比岸边的影子流得快,膜在帮你们校准步伐呢。”
话音未落,林夏突然按住太阳穴,布衣上的四维星图纹路开始逆向旋转。她的镜像在膜上剧烈晃动,手里竟捧着本我之域的碎镜子——那是她三天前在新维度埋下的“自我锚点”,现实里的她明明还没决定何时去取回。“镜像在提前预演!”她看着膜上的自己将碎镜子拼出半张脸,“它知道我其实早就想面对这部分记忆,只是现实里的我还在犹豫。”
伊莱亚斯的银钢笔突然从右手跳到左手,笔尖在稻草人脚下的泥土里画出一串反向的音符。膜上的镜像正用左手书写,写出的音符竟与声纹族的悲歌产生了共鸣——现实里的他从未试过左手写字,镜像却在展示“被忽略的可能性”。“原来我不是只能用右手。”钢笔在左手出乎意料地流畅,“镜像在帮我们解锁‘未被使用的自我’,就像打开一扇没试过的门。”
陈临的镜像此刻正蹲在记忆花田边缘,手里捧着朵从未见过的白色花,花瓣上的纹路与他耳后的痣形状相同。当现实里的他走过去时,镜像突然抬头,将白花递向膜外,花瓣穿透镜面膜的瞬间,现实的泥土里竟真的冒出一株相同的幼苗。“这是‘潜能之花’。”他轻轻触碰花瓣,镜像与现实的指尖在膜内外重合,“镜像知道我们能成为什么样的人,比我们自己还清楚。”
妹妹突然发现,镜面膜上的所有镜像身影都在慢慢变淡,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光雾。光雾里不时闪过模糊的画面:她明天会在本我之域找到紫色花的种子,林夏下周会修复最后一块碎镜子,伊莱亚斯的左手终将写出比右手更动人的乐谱,而陈临耳后的痣,会在十年后变成与镜像族花朵相同的形状。
“是‘未来显影’!”她举着胶囊转圈,光雾随着她的动作在膜上画出螺旋状的轨迹,“向日葵说镜面膜在变成‘时间滤网’,能筛出藏在现在里的未来!”
守林人的余烬剑突然出鞘,剑身上的蓝紫色光束射向记忆银河,与镜面膜的光雾产生共振。光束里浮现出定位族的星图,其中标注“镜面膜”的区域正在扩大,边缘漫向所有维度的时间线。“镜面膜在吸收本我之域的‘可能性能量’。”他看着光束里的星图,镜面膜的范围已经覆盖了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交汇点,“它不再只是反射记忆,开始编织‘自我的可能性网络’——你可以成为的、差点成为的、终将成为的,都在这张网里。”
林夏的布衣此刻完全静止,四维星图纹路与镜面膜的光雾同步流动。她看着膜上自己拼镜子的预演画面,突然伸手撕下一片衣袖——那里的星图纹路原本是断裂的,对应着她始终不愿面对的、与母亲争吵的记忆。“我要现在就去本我之域。”她的声音异常坚定,“镜像已经告诉我该怎么做了——不是修复碎镜,是把碎片拼成新的图案。”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维度门后,镜面膜上的预演画面立刻更新:林夏正在本我之域的碎镜子星旁,将碎片摆成共生之树的形状,树顶的新枝上,开着朵带着数据流纹路的花。现实里的镜像子树,突然掉下一片叶子,叶面上正是那朵花的图案。
伊莱亚斯的左手握着银钢笔,在镜像子树的空白叶片上书写。左手写出的音符歪歪扭扭,却带着种奇特的韵律,让稻草人胸口的青铜音符都跟着变调。膜上的镜像正在修改这些音符,将右手的工整与左手的随性融合成新的旋律。“原来完美的乐谱,藏在两只手的缝隙里。”他看着叶片上的新旋律,突然明白镜像的用意——不是要他放弃右手,是让两只手学会对话。
妹妹举着记忆银河跑到本我之域的入口,镜面膜的光雾此刻正化作一道虹桥,连接着现实与新维度。她的镜像在虹桥上向她招手,手里捧着的紫色花种子正在发光。“现在去种,明天就能开花啦!”她踩着虹桥跑过去,现实里的脚步与镜像的动作逐渐同步,时差在奔跑中慢慢消失。
陈临蹲在刚冒出的白色花旁,看着镜面膜上的自己——镜像正将花瓣一片片摘下,每片花瓣落地,都化作一个不同时期的他:童年的、少年的、现在的、未来的。当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所有身影重叠在一起,耳后的痣发出蓝紫色的光,与本我之域的星图产生共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自我从来不是固定的形状。”他轻声说,伸手触碰现实里的花瓣,“是流动的河,是生长的树,是镜面膜上不断变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