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府衙查案的事情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把牵扯多名官员的案子查清,没有那么容易。
萧璟安表现的如同从来没有怀疑过阴月婷一样。
每日依旧做足礼数,往返于府衙与阴府之间。
而于骁则是在那日之后整个人都陷入沉默之中。
那日他自昏迷中醒来之后,不是没找谢九藜问过,可谢九藜却告诉他,他的失忆并非是因为脑部受伤所致,而是因为中毒。
他所中之毒名叫无忧。
出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医君无药之手。
这些年,他时不时便会发作的头痛之症也不是脑部受伤留下的病根,而是中毒失忆所致。
谢九藜再次将那本医书翻开,指着他曾经看过的那种药草对他说:“就是因为它,所以你才会一直头痛。”
“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擅用毒,所学的用毒解毒之法均传承自君无药。”
“你是君无药的传人?”
谢九藜轻轻摇摇头:“我与他的关系很是复杂,等你体内的毒解开之后,我会将一切都告知你。”
“所以,你入郡主府是专门为我而来。”
“不错。”
“你与我是何关系?”
“等你体内的毒解开之时自然会知晓。”
“那你现在就帮我把体内的毒解开。”
“我不能那么做?”
“为什么?”
“因为你体内还有其他药性残留,若冒然为你解毒很可能会危及性命,等你身子调养好之后,方能解毒。”
可是,我不想等了。
于骁低头看着手中的焦木梳不再答话。
自那日谢九藜把焦木梳摔给他后,他就一直带在身上,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着发呆。
木梳不算精巧,甚至上面的花纹看起来很是简易粗糙。
许是因着长年被人拿在手中摩挲的缘故,完好无损的一半呈现出油光水亮的乌褐色。
而另一半则是焦炭一般的模样。
隐约中他似乎看到自己手中拿着一把刻刀,用不熟练的手法笨拙的雕刻着。
甚至他能够感觉到,那时他的心情是愉悦的。
可如今看着它时,他只觉内心一片荒凉。
他没有再问谢九藜,那女子究竟是谁,又去了哪里。
这把被烧焦了一半的梳子已足以说明一切。
“给我制解药吧。”他看向谢九藜,语气中带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谢九藜咬着唇垂下头,没有答应。
“求你。”他道。
谢九藜身子猛的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于骁。
在她的记忆中,无论是失忆以前的阿爹,还是失忆之后的于骁,即便被头痛折磨的濒临崩溃,哪怕是红麻果药效发作,全身难受的如同万蚁噬咬之时,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说过一句求人的话。
“再给我一点时间。”谢九藜咬咬牙说道:“配制解药需要时间,再给我一些时间。”
“好。”
见她终于答应,于骁的神情也松懈了下来。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阴月婷的心情也一日比一日更加煎熬。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日居然能落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她被困在了自己的府邸中。
正在焦急之时,影烛无声的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