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守护灵消散后的第七日,灵渊腹地的气脉枢纽突然发出琉璃碎裂般的轻响。楚墨正将最后一片青玉鳞片嵌入枢纽凹槽,鳞片触及凹槽的刹那,整个枢纽剧烈震颤,淡金色的本源气脉如喷泉般涌出,在空中凝成守护灵蛇身鹿角的虚影——那虚影盘旋三匝,最终化作一道翠金色的光流,钻进枢纽最深处。
“是守护灵的本源印记。”林风握紧斩渊剑站在枢纽东侧,剑刃倒映出枢纽表面正在蔓延的裂纹。自守护灵消散后,地脉与气脉的衔接处始终不稳定,昨夜他巡查时发现,西北方的地脉支流已开始渗出紫黑色的混沌气息,那些本应随守护灵消散的侵蚀痕迹,竟在暗中重新凝聚。
苏瑶蹲在枢纽边缘,将新绽放的圣莲花瓣一片片铺在裂纹上。花瓣接触到本源气脉的瞬间,便化作金红色的光膜,暂时止住了裂纹的扩张。“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她望着掌心残留的花瓣纹路,那些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守护灵用自身本源压制了混沌,现在它的力量在消散,地脉核心的污染会彻底爆发。”
李明抱着玄铁罗盘赶来时,罗盘盘面的地脉图谱正呈现出诡异的扭曲。代表核心区域的光点已变成灰黑色,周围的支流脉络则断断续续,像是随时会彻底崩断。“黯裔在核心布了‘腐灵阵’。”他指着图谱中央闪烁的暗紫色符文,“他们没有撤走,而是躲在地脉深处,用魔神虚影的气息喂养混沌,等我们放松警惕就彻底污染整个地脉。”
楚墨突然按住枢纽凹槽,那里的青玉鳞片正散发出灼热的温度。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守护灵的本源印记正在与地脉核心的混沌气息激烈碰撞,每一次碰撞都让枢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必须进入地脉核心。”他从怀中取出气脉融合时凝结的光珠,光珠表面的四族纹路在接触鳞片的瞬间亮起,“守护灵留下的印记,能为我们打开通往核心的通道。”
林风突然挥剑斩断一根从地下钻出的混沌触须,触须断裂处喷出的紫黑色汁液,落在玄铁地面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孔洞。“通道在哪?”他看着枢纽表面那些杂乱的裂纹,突然想起守护灵消散前盘旋的轨迹,“是那些翠金色的光流汇聚点!”
苏瑶立刻将圣莲花瓣铺成一条光带,顺着光带延伸的方向,果然在枢纽西侧发现一处正在发光的暗门。暗门表面雕刻的纹路,与守护灵角冠上的图案完全吻合,只是中央缺了一块——那形状,正好与楚墨手中的青玉鳞片相契合。
当鳞片嵌入暗门的刹那,整座枢纽突然下沉,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通道。通道内壁流淌着淡金色的地脉本源,却在每隔丈许的位置,嵌着黯裔埋下的黑色骨钉,骨钉上燃烧的混沌火焰,正一点点侵蚀着本源气脉。
“腐灵阵的节点。”李明用罗盘抵住最近的一根骨钉,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的同时,骨钉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啸,“这些骨钉用守护灵的残骨炼制而成,能模仿它的气息,让地脉误以为混沌是同源之力。”
楚墨突然将光珠抛向空中,四族气脉凝成的光网瞬间展开,将通道内的混沌火焰暂时隔绝。他望着通道深处隐约可见的灰黑色核心,那里的混沌气息已凝聚成粘稠的液体,正顺着地脉支流缓缓扩散。“守护灵的印记在指引方向。”他指着光网边缘跳动的翠金色光点,“核心里一定有能彻底净化混沌的东西。”
林风挥剑斩断一根突然袭来的混沌触须,剑刃与触须碰撞的刹那,冰蓝光晕突然暴涨——斩渊剑吸收的地脉本源,竟与混沌气息产生了奇妙的反应,触须断裂处竟凝结出一层淡金色的冰晶。“它们能相互克制。”他眼睛一亮,“用气脉融合的力量包裹混沌,或许能让它重新转化为地脉本源。”
苏瑶将圣莲灵力注入光网,那些被隔绝的混沌火焰突然剧烈跳动,通道顶部开始落下碎石。她抬头时,看见黯裔修士的身影在阴影中闪烁,他们正不断将新的骨钉钉入地脉,试图加速混沌的扩散。“他们想逼我们退出去。”她指尖凝聚的光箭射向阴影,却被突然涌出的混沌气息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