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殿的青铜巨门在第七次撞击声中裂开细纹,沈惊鸿用镇魂链加固结界时,指尖突然触到一丝异样的灵力波动。那波动混在门后传来的混沌气息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尖锐质感,与月婆婆临终前散逸的黯裔灵力截然不同。
“清寒,检查符文阵。”她低声吩咐,目光扫过殿内正在调息的叶青羽。他胸口的淡紫色灵核已趋于稳定,但腕间的生命之树图腾仍在微微发烫,那是黯裔血脉与外来力量产生共鸣的征兆。沈惊鸿忽然想起月婆婆提到的“陨星渊封印”,难道议会残党早已渗透到那里?
苏清寒握着罗盘绕殿而行,玉柱上的暗金色火焰在她经过时突然摇曳。当她停在西北角那根刻满星图的玉柱前,罗盘指针竟倒转起来,针尖指向柱底一块不起眼的黑石——那是三日前修补穹顶时,负责后勤的老仆添上的镇石。
“是‘蚀心石’。”沈惊鸿掰下那块黑石,石心处赫然嵌着半枚银色齿轮,齿牙上残留的暗红血迹,与深渊议会特有的“血契咒”完全吻合。她突然想起那个总低着头的老仆,对方送药时袖口露出的青黑色胎记,此刻想来正是议会残党的标记。
叶青羽突然睁开眼,银灰色的眸子里闪过紫芒:“他们在找‘黯裔秘录’。”他撑着石台坐起身,灵核处传来的灼痛让他蹙眉,“月婆婆临终前将秘录封进了我的血脉,那些齿轮是议会用来定位血脉的追踪器。”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修士的惨叫。沈惊鸿冲到穹顶缺口处,只见灵渊外围的防御阵正泛起诡异的紫黑色,负责巡逻的玄族修士一个个倒在血泊中,脖颈处都有两个细小的血洞——那是议会残党惯用的“噬魂针”留下的痕迹。
“是‘影卫’。”苏清寒认出那些在阵影中穿梭的黑衣人,他们身法诡谲,手中短刃泛着与蚀心石同源的银光,“传闻议会覆灭时,影卫统领带着十二名死士逃脱,没想到竟藏在灵渊。”她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破窗而入,短刃直刺叶青羽心口。
沈惊鸿挥链格挡,镇魂链与短刃相撞的瞬间,竟爆出噼啪的火星。黑影借着反震之力翻上玉柱,兜帽滑落的刹那,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那人左眼是空洞的血洞,右眼却闪烁着机械般的寒光,正是议会当年最臭名昭着的改造人“独眼”。
“把秘录交出来,饶你们全尸。”独眼的声音像生锈的铁器在摩擦,他身后突然浮现出十二道虚影,每道虚影手中都握着同样的短刃,“议会早就料到黯裔会藏后手,这灵渊的每一寸土地,都埋着我们的眼线。”
叶青羽突然笑了,灵核处的淡紫色光芒陡然暴涨:“你们找的不是秘录,是打开陨星渊封印的钥匙。”他指尖凝聚的灵力化作暗金色锁链,精准地缠住独眼的脚踝,“月婆婆在我血脉里设了‘血缚咒’,谁碰我,谁就会被议会的血契咒反噬。”
独眼脸色骤变,试图斩断锁链,却见那些暗金色灵力顺着短刃爬上手臂,他右臂的机械义肢突然爆出电火花。十二道虚影同时扑上,沈惊鸿与苏清寒背靠背结成剑阵,斩渊剑(暂借苏清寒使用)的冰蓝光晕与镇魂链的金光交织,在殿内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激战中,沈惊鸿突然注意到虚影的破绽——他们避开叶青羽的灵核光芒,且每次挥刃都带着固定的轨迹,像是被某种阵法操控。她瞥向墙角那盏青铜灯,灯芯燃烧的黑烟正顺着通风口飘向殿外,在半空组成诡异的符号——那是议会用来操控傀儡的“牵丝咒”。
“清寒,毁了那盏灯!”沈惊鸿虚晃一招缠住独眼,眼角余光瞥见苏清寒的长剑划破灯盏。黑烟骤然溃散的瞬间,十二道虚影突然停滞,独眼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机械义肢竟开始融化,露出里面蠕动的紫黑色触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