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洞道场内罡风呼啸,两道残影骤然相撞。
青袍道人双指凝出三尺剑芒,破空声犹如龙吟,对面白须老者却翻掌祭出九道金色符咒,霎时天穹亮如白昼。
碎石迸溅间,吴邪踉跄着倒退三步,后背撞上生满青苔的青铜鼎。
"当心溅血。"
吴三省叼着半截雪茄,火星明灭间照亮他眼尾刀刻般的纹路。
潘子默默横跨半步,铁塔似的身躯挡住飞来的半截石狮
碎石雨落尽的刹那,青袍道人倒悬半空,剑指在虚空划出北斗七星。
对面老者突然狂笑,袈裟翻卷间竟有梵音轰鸣,整座道场地砖如波浪起伏。
吴邪死死攥住三叔的皮衣下摆,眼睁睁看着三十米外的古柏拦腰折
"三叔!"
少年嗓音发颤,
"这他娘是人力能及的
吴三省弹落烟灰,灰烬在罡风里化作流火,"二十年前在长白山,我见过更邪乎的。"
话音未落,半空炸开紫金雷光,待烟尘散尽,两个老道已然勾肩搭背坐在断壁上,正就着葫芦分饮梨花
半柱香后,八角亭内茶烟袅袅。
老道顶着乌青的眼眶,颤抖的手将茶盏碰出细碎清响。
亭外山风掠过,卷起他道袍下摆——赫然露出半截印着Hello Kitty的棉
"无量天尊。"
老道抹去鼻血,
"贫道这身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吴家折腾。"
话音未落,吴三省突然捏碎掌中核桃,桃木碎屑簌簌落在石桌上,惊得老道山羊须一
"我要你去年收的那个关门弟子。"
吴三省从潘子腰间抽出黑金匕首,刀尖轻挑开飘落的银杏叶,"听说那小子能观星辨穴,还会玩芝加哥打字机?"
老道摆了摆手,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笑得像只老狐狸。
他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茶汤顺着胡须滴落,显得格外悠闲。
“我那徒弟啊,你想让他下山,怕是不好哦。”
老道眯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逗弄一只炸毛的猫。
吴三省一听,眉头一挑,嘴角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
他猛地一拍石桌,震得茶盏跳起半寸,茶水溅了一桌。
“你这牛鼻子老道,当年分明说好了的,上刀山下火海,你可是拍着胸脯应下的!”
老道不慌不忙,捋了捋胡须,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哎,我的朋友,上刀山下火海肯定OK,但是借徒弟嘛……No no no。”
他摇着手指,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句话一出,吴三省直接气笑了。
他嘴角抽了抽,眼神却冷得像刀子。
吴邪站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正琢磨着三叔会怎么应对,却没想到吴三省突然一个翻身,直接蹲到了石桌上。
“砰!”
石桌发出一声闷响,吴三省居高临下,死死瞪着老道,眼神凌厉得像是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牛鼻子,你跟我玩这套?”
吴三省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威胁,
“当年你在长白山差点被雪崩埋了,是谁把你从雪堆里刨出来的?嗯?现在跟我装失忆?”
老道被吴三省的气势逼得往后缩了缩,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他干笑两声,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眼神飘忽不定。
吴邪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从未见过自家三叔这副模样,平日里那个沉稳冷静、运筹帷幄的三叔,此刻竟像个土匪头子似的蹲在桌上,气势汹汹地逼问一个老道。
潘子则抱着胳膊站在亭子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显然对这一幕早已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