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人间少正义,岂知热血不曾稀。
这些中年人热血尚且未凉,为了脚下这片土地他们何时敢言舍弃。
安溪守将看着身边这些视死如归的弟兄,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只要身后还有一人,只要兵甲尚未破碎,那他便会战至最后一口气。
城中尚有三千守兵,城外至少有上千骑兵。
乍看之下两边人数相当,可他们质量上却是天壤之别。
骑兵自古以来便是步兵的克星,他们除了依靠长矛外几无任何反抗之力。
若是被骑兵打乱阵脚,那等待他们的便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谁都知道不能被对面带着走,可阵阵马蹄声响彻在耳边。
抬头便是比自己高数尺的敌人自上而下的攻击,每一刻都是浓浓的窒息感。
箭雨不知何时已减少大半,城外的攻势却依旧不减。
然而城外漠北人谁人没注意到,此时城头上众星拱月的局势已经消失。
独留百余弓箭手各司其职,这也就意味着安溪守将已经离开城头。
他的离去并未使得士气低迷,恰恰相反他们眼中死意更甚。
安溪城内,此时的城楼下整齐排列着四排手拿长矛的士兵。
现在只需城门打开,守将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一拥而上。
“将士们!城外那些家伙既然自寻死路,那便怪不得我们!”
“杀杀杀!!!”
安溪守将还在鼓舞士气,炎军方阵此时已然杀气撼天。
咴!!!咴咴!!!
与之一墙之隔的漠北战马显然也是感受到了这浓烈的杀气,位于前面的战马翘起前蹄隐隐有退却之意。
啪!!!啪啪!!啪啪啪!!!
漠北人见状抽出腰间马鞭,后不留情便往战马身上抽去。
他们如今随时都将面临死亡,这些蛮子可不乐意因战马胆怯而丧命。
经过一顿调教,这些战马也变得顺从起来。
然它们的眼神中已不见那么高傲,它们剩下的也仅有被人类驱使的肉体。
“开城门!!!”
安溪守将暴喝,城门顶门柱也被士兵艰难抽出。
砰!!!
由于这一手实在太过突然,位于前面的漠北骑兵直接顶开城门冲了进来。
由于没有前面城门阻挡,战马脚下一个趔趄不出意外瘫倒在地。
直摔下马的漠北骑兵脚也被战马沉重的身体压断,更有甚者直接丢了性命。
“刺!!!”
安溪守将弯弓搭箭,朝城外漠北骑兵射箭之时还不忘号令手下士兵。
他知道战场上主将的作用到底有多重要,主将往往就是一个队伍的灵魂。
古往今来主将一死士兵立马就会变成一群无头苍蝇,故此两军对阵也都有擒贼先擒王的说法。
主心骨一死,那这些剩下的乌合之众抬手便可轻易收拾。
由于安溪这手操作实在太过出人意料,漠北骑兵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便撞在了枪口之上。
直到最后他们都不敢相信,他们不知这些人到底为何敢主动打开城门。
过往他们这种战法可都是无往不利的,没想到夜路走多了真的会见鬼。
当啷!!!当啷!!!当啷!!!
一排排炎军士兵整齐划一的顶着长矛走出城门,身上甲胄发出的声音有那么一刻丝毫不逊色于马蹄声。
“杀!!杀!!杀!!!”
喊杀声不断响起,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接着补上去。
他们踏着战友的尸体将敌人拒之门外,感受着脚下越来越多的尸体他们双眼密布血丝。
此时的安溪城内,裨将策马在城内飞奔。
“漠北人攻来,城内百姓速速自行前往后方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