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坠地,砸裂了原本封闭的盆地。高山抬升,谷地成了高原,又在一次下降中露出了千千万万根火红色的石柱巨丘。
自然沧桑巨变,人类的史歌也同样悠久绵长。
一群小人在巨丘上筑起堡垒,他们建造房屋,他们挖掘岩层,他们喜悦地建设着自己的家园。
然而没有永恒的幸福与安宁,在战与火的纪元中,这样的祥和终究只是历史的一段碎片。
在这片裸露的岩壁上,大段大段的壁画,描绘的是战争!
人与人的战争,部落冲突,蕃邦割据,城池被建立又被打破。
种族的战争,巨大的白象,飞天的猛虎,披着兽皮的人用长矛猎杀食人的兽。
宗教的战争,拔天而起的青铜巨树,巍峨挺拔的黄金高山,在无数次血腥的杀伐之后人群簇拥金母登上了至高的神坛。
人与自然的战争,干旱,洪水,暴雪,赤裸的人群捶打着胸口,不屈地向上天发出怒吼。
…….
朱厚熜看得很入神,他透过这一幅幅画卷,看到了一个波澜壮阔的武陵国,一个不只是秘境的龙门。
“您看了许久,不知道怎么看待武陵国?”
高冠博带,头戴红缨的国相,不知何时也出现在红色岩壁前,他有些好奇地问道。
“人自生下来开始就在战斗,无论是武陵国人,还是汉朝人。”他指了指眼前的岩画,“这是历史,也是现在,更是未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国相闻言,哈哈大笑,“是啊,战斗,人一生下来就在战斗啊。”
他直言不讳地问道,“玄君此来,也是为了战斗吗?”
沉默,朱厚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老人。
他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他想知道自己的到来,为武陵国带来的是战争还是和平。
可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如人所预料一般。
“为治一条江,为诛一敌。”朱厚熜坦然道出自己的来意。
国相的脸皱在一起,就像那被风吹拂了千万年的黄土高原。
“黄河,我们治了千年,可只有国都的水是清澈的。也有无数像您一样的外界来客,或是满怀热忱,或是心怀叵测,都想挑战这条河。”他轻轻地咳了两声,胡须跟着乱颤,两侧的红缨也随之跳动。
“几千年啊,不过是那护河的大堤被淹过了几千次。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势力,能真正地平治黄河。”
“恕老朽直言,即使神兵利器无数,天兵天将满空的神汉,也在这条河上折戟沉沙,您……”
朱厚熜笑了笑,随手一指岩画,“从来没有一蹴而就的成功,也没有一次就能战胜的灾难,治黄河,长治久治,永远不会停下。”
他反问国相道:“人有重疾,岂可不治乎?”
朱厚熜郑重地说道:“能不能治好这条河?冶河这件事有没有意义,不该问你我,而该去问那些与天地抗争的人。”
宰相目光一闪,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高大庄严的宫殿内,跪坐着的少年也听到了这个答案。
他看着面前的巨龙雕像,又像是在问自己,“我们真的能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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