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十六年秋,扶桑亡国。
同年,小玉衡入阁,居东阁大学士。
师父赵峥告老回江陵养老了,西域都护府改由其子赵无眠驻守。
季大将军领兵驻守在高丽半岛北部,而我奉命驻守岭北长史府。
我一开始还觉得奇怪,季大将军安顿好后,为何不接季家母女过去?
直到朝廷批准,季流筝扩大岭北长史府娘子军数量。
招兵那日担心她遇到什么意外,我也去了,不过只是隐在暗处观察,并不出面。
于茶楼高处俯视,将人们各种心思尽收入眼中。
排队报名参军的姑娘们脸上,洋溢着憧憬的笑容,一个个抻长了脖子往前看,还有多久才能轮到自己。
而人群中,万众瞩目的那位女校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起来严肃不可侵犯。
但我知道,她是高兴的,亦替她高兴。
“别提了,我姐兴奋到半夜睡不着,把我拉起来加练,简直不是人......”
回忆着季流云向我控诉时所言,对比季流筝现在的模样,我愈发想笑。
待回过神来,却见那人也正好抬头,望向我所在的方向,明媚一笑。
我来不及思考走神了多久,更来不及推测她是如何发现的我。
只觉得今日的风太大,将街对面一家西域商人挂在门口的风马经幡吹得猎猎作响,让人想忽视都难。
五彩的经幡在我眼中不停跳跃,随风舞动成各种模样,或喜或笑,或忧或恼......
然不论跳跃成何种模样,经幡依旧是经幡,也只有经幡。
我从未有此刻这般清晰的意识到,不是风动,亦不是幡动。
可然后呢?
然后,我逃了。
一连月余我都躲着季流筝走,尤其路过女兵营时跟做贼一样东张西望。
怕遇见她。
又怕遇不见她。
好在我们都很忙,近来我忙于配合户部官员,与北面游牧部落通商之事。
她,大抵也忙着训练新兵吧。
可每到夜里,夜深人静时,我的脑子总是不受控制去想。
我想我大抵是病了,我如此对知意说。
“谢将军病了?”
未见其影,先闻其声。
我没想到季流筝也在知意这,当即想走,可好像又显得太过刻意,只好含糊几句。
有的东西可以掩饰,有的东西掩饰不了,至少我没有控制脉搏跳动快慢的能力。
好在知意这丫头医术高明的同时,为人处世亦是得当,没有问一些令我尴尬的问题。
把完脉后只点点头,道一句,“没什么大问题,我去给明诚哥拿点药。”
“我也去吧,说起来我小的时候还想过学医来着,正好认识认识药材。”
我一边说,一边起身跟着知意往外走。
“将军最近在躲我,为何?”
没想到季流筝会直接问出口,就在我即将跨过门槛之时。
我看着知意走远时肩膀耸动,就知道那丫头指定在幸灾乐祸地偷笑。
可惜族兄我啊,笑不出来咯。
有的东西不见光还好,见了光,怕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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