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儿还正巧就发生在承统三十三年,因着事态极其严重,皇城底下、天子脚下,一夜烧死了三人。
还涉及到两方勋爵人家,就连当时的圣上都亲自过问此事,命刑部彻查审办。
“确有一事。”
崔兰生眼眸瞬间闪起光亮:“是何事?”
崔守正侧头望向窗外,开始回忆复述当年发生之事。
“承统三十三年春,齐国公之女与安东侯生的一对满两岁的龙凤胎染了天花,被送到因果寺鉴空大师那医治。
因此病极易传染他人,侯府那时便派了几个侯夫人身边的婢女贴身照看,另安排了好些府兵保护。”
说到此处,崔兰生已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他知道齐国公之女与安东侯曾是夫妻,且二人早已和离。
但他还是第一回知晓二人竟还生过一对龙凤胎,这么说来,那对龙凤胎应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就听得他祖父继续道:
“眼看两小儿将要大好之际,所住的斋房却叫人恶意纵火。”
“那火烧了整整大半夜,才被潜火军扑灭。”
崔兰生有些不解:“您之前不是说共死了三人,既有婢女又有府兵,怎会救不下两个才两岁的孩子?”
崔守正转过头看向崔兰生。
“斋房四周,尤其是两个孩子睡的里间被浇了大量的火油,火势一起根本无法进到里间。
外间的婢女也都拼了命的往外逃,只一个陪嫁丫鬟不顾自身安危,舍下性命也要进到里间救出小主人。”
光是听祖父叙述,崔兰生就觉得难过。
“所以,死的三人便是那两个孩子还有这个陪嫁丫鬟?”
崔守正点了下头:“没错。”
崔兰生面露不忍,又十分困惑。
“怎的这般轻易便叫人纵了火?那些个府兵难不成都是摆设?”
“确实是摆设,那些个府兵玩忽职守,那夜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潜火军赶到之时还在呼呼大睡,鼾声震天响。”
崔守正之所以会这么清楚这其中的细节,无非是职责所在罢了,彼时他正在刑部任职。
“一群酒囊饭袋之徒!”
崔兰生气得直接骂出了声。
“那些人如今可还在?”
崔守正摇了摇头:“怎会,全都被砍了头。”
崔兰生这才稍稍解了点气。
平复些心情后才突然想起自己一开始问这些的目的。
若是这两个孩子都死了,那岂不是与缘齐无甚关联?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祖父,您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个孩子没死,或者说其中一个没死?”
崔守正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那两个孩子不仅仅是被火给烧死的,之前还中了剧毒附骨散,绝无……”
说到此处,崔守正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
仵作验尸得出的结论是姐姐中了毒,弟弟却没中毒。
这么说来,如是有人能够生还的话,便会是那个弟弟!
尽管觉得十分荒谬,可崔守正却还是将其串联在了一起,因为时间上确实对上了。
浑浊的眼眸登时显露出一丝精光,崔兰生一看祖父这个样子,便知自己定是猜中了些什么。
“祖父?”
崔守正这会儿都不得不赞叹一句自家孙儿心思细,竟还真叫他从这千丝万缕之中找到了头绪。
“兰生,你或许猜的没错,你那位至交好友或许真有可能是齐国公的小外孙。”
崔兰生眼睛倏地一亮:“缘何有此一说?”
“当年这事的查办我也有参与,仵作验过尸,两个孩子中只有姐姐被被验出中毒,弟弟却没有。”
崔兰生皱眉,提出自己的疑问:“可那似乎也不能说明些什么?”
崔守正嘴角轻动,带上些许笑意。
“仅凭这个确实不能说明些什么,可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物证。”
“是什么?”崔兰生迫不及待的问出口。
崔守正:“齐国公府子嗣独有的圆月玉坠。”
“当年查办此案之时,齐娘子便提出来过,说是弟弟身上的圆月玉坠没有找到,怀疑弟弟还活着。”
“可当时仅凭这两点根本不能证明什么,故而大家也只以为是齐娘子悲伤过度,不肯接受现实罢了,并未放在心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此案到最后便成了一桩悬案,至今未能勘破,沈齐两家也因此事断了情谊。”
崔守正正了正神色:“而先前你来信与我说,这许淮和与齐国公长得很是相似,也有双蓝眼睛。”
“结合我派手下人查到的这些信息,许方远曾在同一时间带着儿子在因果寺求医。
那么极有可能,真正的许淮和与龙凤胎中的弟弟掉了包。
如此,所有的不解之处便全都可以串通。”
“至于这二人为何会被调换,其中的隐秘就不得而知了。”
“你若是想进一步确认如今这个许淮和的身份,便只需在他身上找到那枚关键的带有齐国公府特有标识的圆月玉坠。”
“那玉坠有何特殊之处?”崔兰生原先也只是猜测,如今确实信了九分。
“上头刻了一个齐字,圆月状,大概这般大小。”
崔守正用手比划了大概给崔兰生看。
“若是你将来寻得,交于我一看便知。”
……
崔兰生从祖父书房走出来后,整个人都还是恍恍惚惚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的猜测竟误打误撞叫他勘破了当年悬案的一角,涉及到的两方甚至是他伯爵府都开罪不起的存在。
究竟是何等大的隐秘,才会叫侯府嫡子、国公府外孙沦落在外十余年?
耳边回响着祖父交代自己的话。
“兰生,这件事你我祖孙二人知晓便好,切不可对外人道,哪怕是许淮和本人。
这件事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般简单,当年圣上没有将此事一查到底,而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便足以说明圣上并不想深查下去。
如今皇位上坐着的都已经换了一位,在事情还未明朗的情况下,无论是你还是永康伯爵府都不能掺和进去……”
心情异常之沉重,满是无力之感。
崔兰生想,既然无法告知真相,那便尽可能的护他周全。
或许那人已经知晓也未可知。
且行且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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