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和带着萧宝嘉同乘一骑,一下就吸引了好些人的目光。
着实是太过惹眼。
两人样貌本就是一等一的好,凑一起就更登对了。
再说那马也不普通,一看那个头与毛色,就不是旁的马能比的。
真养眼啊,别个儿还说驸马不喜公主呢。
瞧这模样哪是不喜,分明就是喜欢的不行。
为了给公主遮阳,自己戴了个帽檐那般宽的帽子,简直就是个人形遮阳伞。
“长宜驸马那头上戴着的帽子还挺好看,以前怎的都没见过?”
“下回让小厮去外头问问,哪家铺子有这样式儿的帽子卖,买些回来。”
某位不知名贵女这般交代着身边的婢女,很是满意这帽子的遮阳效果。
听到外边的军士议论,某位小少年也将脑袋从马车窗探了出去。
许久才坐了回去。
“阿姐,看来京中传来的消息也不甚准确。
我看长宜公主与其驸马很是恩爱,并非如传言说的那般。”
只见一穿着飒爽的年轻女子冷冷回道:“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真。”
“先生难道没教过你,所有存有疑虑的事情,别只听旁人如何说,学会自己去观察。”
小少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阿姐说的是,往后我定会多学多看。”
年轻女子长睫微颤:
“你是得多学多看,京城不比蜀州,这儿的人可没一个是简单的。”
“是,阿姐,熙儿谨记于心。”
……
徐府的马车上,徐夫人还在一个劲儿的同自家六姑娘说着她的亲事。
徐允兰的目光却全数落在了远处人的身影上。
“允兰啊,娘同你说,没有比这门亲事更好的了。”
“诚意伯府虽然没落了,但底蕴仍在,家资颇丰。”
“诚意伯如今年方二十,配你正好,人也长得周正。”
“别看他仕途不如何,可却是实打实的伯爷。
你将来嫁过去,生的儿子便能承袭他家的爵位。”
“上无公婆要孝顺,下无兄弟妯娌要应付,多好的一门亲事啊。”
“允兰!你有没有听娘同你说话?”
徐允兰终是被这一声喊回了神,回的话却是叫徐夫人险些气死。
“母亲,女儿不想嫁他。”
徐夫人气得用力点了几下她的头,克制着压低自己的声音。
“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齐家那个小子!”
“我有没有同你讲,你二人往后再无可能。
你若是还这般不知事,那你的婚事我以后也懒得管了。”
“不嫁给诚意伯也行,刚好承恩伯有意同咱们家结亲,你便嫁予他家去吧!”
徐允兰一听自家母亲竟这般讲,泪珠子不要钱般的往下砸。
承恩伯府那是什么样的魔窟啊。
母亲竟能狠下心将她嫁去承恩伯府,看来是真的不疼爱她这个女儿了。
徐夫人看她这般哪儿能不心疼,可如今必须狠下心来。
为了个已成家的男子整日里要死要活,大好的姻缘不要,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若是不下一剂猛药,这个女儿怕是废了。
“母亲,女儿不想嫁去承恩伯府,呜呜呜~”
徐允兰拽着母亲的袖口哀求着。
徐夫人狠心侧过头没去管她,仍旧还是那句话。
“要么嫁去诚意伯府,要么嫁去承恩伯府,你自己选一个。”
“只要你不再念着齐家那个小子,便是旁的人家,娘都愿意为你去说上一说。
可你如今这般模样,叫娘如何信你。”
徐夫人说完这句后就不再继续说话,马车里倏然安静的可怕。
只有徐允兰小声啜泣的声音,足足哭了半个时辰有余。
在彻底意识到自家母亲不会在这件事上松口,徐允兰终是放弃了挣扎,不再奢求。
既然不是嫁予他,那往后嫁予谁都是一样的。
诚意伯就诚意伯吧,至少不会打人,嫁过去也能当个破落的伯爵夫人。
“母亲,女儿听您和父亲的,诚意伯便诚意伯吧。”
说完这句,徐允兰不再看自己的母亲,而是掀开车窗上的布帘静静地望向窗外。
徐夫人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与诚意伯的亲事她回去便会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