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离，代号‘蒲公英’，三个月前从重庆‘叛逃’到上海，和陈山扮演假夫妻，潜伏在梅机关里，她曾经的未婚夫钱时英正是陈山的兄长陈河，此人代号‘裁缝’，半年前奉命到苏州潜伏……”
顾民章从密室里拿出了张离的档案。
他和李宁玉逐字逐句反复看了好几遍，并没有从档案里看出问题，又把荣夏萱叫来，找她参谋参谋。
“张离应该没有机会知道宁玉姐和晓梦的身份，她今天的异常表现会不会是一场误会？”
李宁玉摇头说：“我也希望是这样，没有人愿意怀疑自己的同志，但是组织上马上要确定上海地下党情报组织的联络人，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别的人还好说，你和晓梦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暴露的。”荣夏萱把心一横，骂名她担着就是了，反正她马上要去南洋，如果组织上怪罪她对同志下手太狠，大不了再多给几个处分。
顾民章眼皮一跳，赶紧叮嘱：“你不要胡来，对待自己的同志要慎重。”
“我知道啦，好歹她是曼春姐的亲姐姐，我不会那么手黑的。”
李宁玉的怀疑多少带着捕风捉影的成分，如果不是荣夏萱对她极端信任，绝不会为了这点怀疑就大费周章去调查，但是这事怎么查，还真是为难了。
汪曼春给她支招：“绑起来，审问。”
这事儿她可是专业人士。
荣夏萱无语地看着她：“姐姐，你职业病犯了？”
“给你出主意你还不领情吗？”
“她是你亲姐姐，有血缘关系的。”荣夏萱很清楚，汪曼春不像她表现得那么冷血无情，她只是喜欢把感情倾注到少数人身上，所以分给其他人的就少了。
张离和她分开了三十年，属于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但要是说汪曼春完全不在乎张离的死活，那也是假的。
“反正我是不明白，你们一会儿拼死拼活救她，一会儿又怀疑她，如果她有问题，那么就是两种情况——”
“第一种，她就是日本人安插的卧底，当然也有可能是军统的卧底，目的就是打入地下党内部，以前在重庆时，她就是个小虾米，所以一直隐藏身份，但是到了上海，马上就要被你们组织重用了，她的分量就不一样了。”
“第二种情况，听起来可能离谱了些，但是自从认识你之后，我也是开了眼界，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荣夏萱虚心求教：“您先说说怎么个离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