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从唇齿漫进来,浑浊的酒气清醒了许多,元知酌可不打算任他欺负,张嘴反咬了回去。
像是近身厮杀,像是互舐伤口,旖旎和快感让人窒息。
迟奚祉的指尖没忍住收紧了些,几乎叫人喘不上气来,元知酌不打算顺应,她今夜要个肯定的答案才能放下心,用力推搡开他,将他压在下面。
居高临下地盯着迟奚祉敞开的衣襟,纤细漂亮的指尖绕着他散落的墨发,轻轻撩拨过他的身前,垂眉轻问:“迟奚祉,你到底答不答应?”
“主动到这种程度,宝贝,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你了。”迟奚祉眸里的欲色似焰,眼角的血痣勾人又倨傲。
他说的很对,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如果不打算让着她,那她根本没有反杀的机会。
月朦胧,心朦胧,影晕香埃,三千卓约。
迟奚祉湿热的吻温存在她的下颌与耳骨的接界处,层层叠叠的红痕显得更加靡绯生姿。
元知酌仰直了颈线,哀婉缠绵的腔调断断续续,迷糊里,她对上他的凤眸,只是回以一笑,然后殷切地凑了上去。
他爱她,所以他失智了。
——
翌日。
元知酌坐在书案前,她捏了捏酸涩的后颈,柔软的指腹触到那处凹陷的牙痕,顿了顿,抬起的视线望向窗外的常绿的柏树,缥碧的颜色在明艳的阳光下显得春意盎然。
这显然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
元知酌目光下移,最终落回到了桌面的斜堆着的几本话本上,上面写着“残蝇”二字,莫名其妙的,她心里很烦躁,扬了扬手,“秋蕊,这些书都收起来吧,我不想再看到它们,以后也不用再送过来。”
徐徐清风走弄堂,茫茫薄雾藏断肠。
即使那些话本被清走了,但元知酌心底仍然萦绕着一丝无法消除的燥意。
昨夜她临走之前,晏淮瀚最后向她讨了一杯陈酒,他那般恭顺的模样,一如当年湖心亭他向自己多讨要的那杯杏奶茶。
一杯补寒润肺,第二杯就是贪心不足了。
晏淮瀚朗笑着举杯,类鼠般的脸上没有了低眉颔首,只剩下尖牙利嘴的贼气,他高声喝道:“草民恭祝殿下千秋万代,永世不陨。”
余音在阴冷的诏狱里回荡开来。
元知酌冷眼看着他仰头饮尽那杯酒,她没有动,而在转身的那一刻,她将自己酒樽里的陈酒浇了一地。
祭祀死人似的。
而后,晏淮瀚几近疯魔的笑声响彻在阴暗的诏狱内,碰壁后余音阵阵,惊得阴沟里的老鼠四窜。
千秋万代,永世不陨。
这对于元知酌而言,不是祝福,更像是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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