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烈女”的样子迟奚祉见多了,左膝半跪上榻,他身上染了外头的风尘仆仆,手指更是侵骨的凉,他挑起她的下颌,居高临下地欺近她,“酌儿又在作什么呢?”
元知酌的脸色很白,像是覆了层春雪的粉芙蓉,有些恹恹的,又轻又低的声音气若游丝,“迟奚祉,我不想喝。”
像是嗔痴,像是呓语,没传到人的耳朵里便散了。
迟奚祉的拇指压在她的下唇上,指尾扳指的纹路在她的脸上拓下一圈白痕,他微微施力往里头探,碰到她贝齿的那一刻又撤出来,沉凉的嗓音饶有趣味,“这儿不喝,那就换个地方喝。”
话落,他的指尖下移。
元知酌觉得屈辱,她用力地拍开他的手,冷下的声调拔高:“迟奚祉,你脑子里就全是那件事吗?”
“哟,舍得开金口了。”迟奚祉碾过她侧颈上未消的吻痕,绯红的印子外泛着淡淡的青紫色,少说也要四五天才能消得下去。
这样的痕迹,从她的脖颈到腰侧,再到腿弯,她像是被他圈进了领地,由不得旁人一点觊觎。
他的眼神渐渐发暗,笑意玩味浪荡,“若是我脑子只有那件事,你便不用下榻了。”
元知酌低头继续装哑巴。
迟奚祉的手顺着她轻薄的衣裳的下摆往里往上,她原本的体温偏凉,只是和他的沾了清晨寒气的指骨相比算得上温香软玉了。
突如其来的刺激叫元知酌瑟缩了一下,眼底的厌恶也有些昭然若揭。
在她快要忍不住小脾气发作的前一刻,迟奚祉直起了上身,稍稍退远了些,将小桌上的汤婆子送到她的怀里。
她躲闪不接。
迟奚祉轻轻地笑了笑,带着点促狭之意,“拿着吧,身子暖了,心才能暖。”
说着,汤婆子被半强势地塞到了元知酌的手里,她忽而拉住了他回缩的手,纤细的手摩挲了下他冰冷的掌心,像是羽毛带过。
元知酌毫不客气地将汤婆子还回去,语气含讥带俏,“同样的话也还给陛下。”
“真是长本事了。”迟奚祉放任她将汤婆子还回来,垂下的鸦睫像是窗外蜻蜓蹁跹起的翅膀,他温然一笑,带着点松弛的愉悦,“酌儿,你是在关心我吗?”
隔着汤婆子外的锦套,灼热的温度渐渐漫进血液,他的掌心回暖。
“迟奚祉,你好烦吖。”元知酌扯了下嘴角,将下颌抵在膝盖骨上,轻仰着头望着他,平静的脸上有一丝的烦躁。
门外传进来脚步声,秋蕊低着头将新熬好的药端进来。
春光实在太好,罩在人的身上像是镀了层温纱,迟奚祉的手心重新覆上了她的脖子,贴了贴她的侧颈,语气有些幼稚,一字一顿,“你就是在关心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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