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空气瞬间升高,好似身在熔炉,烧得两人头脑越发不清醒。
这能让人依靠借力的条案太过窄小,至少在谢妄眼里,他觉得很是碍事。
谢妄单手揽过楚稚的背,想要将人从条案上撤离。
却不料在俯身揽人时,一双炽热的手毫无预兆地摸到了他那用来遮掩伤疤的面具上。
面具很是冰冷,冻得楚稚倒吸一口凉气。
谢妄脑中的邪火瞬间消退。
她,不知死活地摸到他的面具上,还发出了这样嫌弃的声音。
果然,是个人都嫌弃他这肮脏丑陋的伤疤。
谢妄渐渐后退,背上的肌肉僵硬起来,紧随其后的,他身子微微发抖,心头抑制不住的升起一阵杀意。
他缓缓抬眼,满是警告的侧头,一口咬上那细嫩的胳膊。
他咬得十分用力,疼得楚稚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却意外地没有往后退缩。
不可否认,楚稚眼里有着怜悯和心疼。
她竭力,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将手下冰冷的面具捂热,小声道:“疼吗?”
那炽热的温度透过面具传到连他自己都厌恶的伤疤上的瞬间,好似也透过这伤疤进到了谢妄心里,那个被他尘封已久,厌恶又憎恨的伤疤上。
时不时隐隐作疼的伤疤在那到温热的触摸下,似乎终于缓和了下来,放下了仇恨和怨憎。
他愣住了。
头一回有人问他疼吗?
谢妄不会喊疼。
却下意识地对这片刻温柔起了抵触的心思,他担心这只是昙花一现。
他伸手,准备更凶狠地咬下她一块肉来。
却不料缠在脑后的绳索一松,面具啪嗒一声落地。
面上顿时被一阵凉风吹过,他们猛地低下了头。
却被楚稚轻柔地将头捧了起来,她双眼迷离,却带了些认真地看着他的伤疤。
“无妨,我不怕。”
话落,瞧见她微微阖眼仰头凑了上来,他又是狠狠怔住。
谢妄几乎是颤抖着手将捏着她的下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低声质问道:“你的花名是什么?”
楚稚艰难地支起胳膊半撑着身子,根本分不清谢妄说的些什么,只稀里糊涂地重复了遍:“花名?”
她阖眼,又彻底躺平,竟然开起了小差:“小时候倒是有个小名,不好听,还是喜欢你的……”
她前言不搭后语:“想起一句诗,说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
“你得让我看见你的真心,我才能跟你好一辈子。”
楚稚眼前终于陷入黑暗,一闭眼,任由它满室旖旎肆意混沌了去。
窗外,蹲了两个人影。
是把楚稚绑过来的清风,清厉。
“你从哪里绑来的人?”
“那三品高官肖家的啊,他家到处都是花魁,借个人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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