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筠软手软脚的爬下床,神马情况?接他办公室的电话怎么还聊上了?
“沈……”
刚出口的话音,在见到办公室里端坐的人后戛然而止。
沈啸楼沉脸坐在椅子上,夕阳西下的斑驳光线透过窗户打在他身上,却丝毫没有温暖,反而浑身被肃杀包裹。
白灵筠快步走过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啸楼抬手抱住白灵筠的腰。
半晌,沉声开口。
“米娅……死了。”
白灵筠耳膜里“嗡”的一声,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米娅,那个新婚当日,在沧澜江上,脚踩冰鞋爽朗喊着“撩啊,快撩啊”的达斡族姑娘,刘婶的侄女。
她……死了?
电话是戴建忠通过内线转过来的。
戴参谋长说,米娅是在达斡族前往黑省的路上被人掳走的。
刘婶在家中等了许久没见到侄女的身影,匆忙跑去警察局说明了情况。
警察局和城防军沿着进城的路线搜寻了一天一夜也没找见人。
直到两天前,在沧澜江上打鱼的渔民捞到了米娅肿胀变形的尸体,肚子上破了个大洞。
起初以为是被鱼群啃噬的,可后来经过初步检查发现米娅浑身上下都没有被鱼群啃咬的痕迹。
哭晕了一场又一场的刘婶也肯定表示,他们达斡族因生活在寒冷地区,常年饮用烈酒,酒中有一味配方叫甜叶菊,是鱼群最讨厌的味道,米娅肚子上的洞绝对不可能是鱼群啃噬出来的。
后来经过尸检确认,事实的确与鱼群无关,而是有人用利器残忍剖开了她的肚子,将其杀害后扔进了江里。
刘婶听到这个结果,险些当场疯掉。
嘴里不断念着:她怀孕了!她怀孕了啊!究竟是谁这么丧心病狂,杀害她的侄女,还要剖开她的肚子?
白灵筠听的心惊胆战。
剖开肚子……
未到出生之日的孩子……
心脏狂跳的仿佛要从嗓子眼里飞出来!
呕——
捂着嘴巴,转身冲进洗手间干呕起来。
沈啸楼疾步跟过去,拍背递水,满眼担忧。
漱了口,拧开水龙头用力搓着脸,顺带搓掉不知何时沾了满脸的泪水。
“好些了吗?”
白灵筠湿漉漉的两掌捂住了脸。
“对不起,我不是……我不是……”
沈啸楼将人拉起来,托到理石流理台上坐着,拿起毛巾给他擦脸。
“我知道。”
白灵筠闭着眼睛,眼皮发红。
沈啸楼安抚捋顺他的后背,继续说道:“你不是恶心,你只是想到了她,对吗?”
白灵筠肩膀抖了一下,颤着嘴唇问,“一样吗?她们……一样吗?”
沈啸楼摇头,轻拭白灵筠的眼角。
“不。”停顿了片刻,才道:“她当时伤的很重,无法再等待你的到来。”
白灵筠睁开朦胧的泪眼,那些他藏在心中的猜测渐渐有了雏形,填了骨骼,补了血肉。
他的外公,果新贝勒,八旗在京都统,何等至高无上的的权利,却甘愿离京隐居江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只因女儿身体孱弱,需要在气候温暖的地方休养。
钦天监能观察天象,编制节气,推算历法。
三百年难遇的小冰期,如此天象异常,怎会没有早早预兆防范?
四大水师的怒火,并不会对一个奉命修缮清漪园的监工造成任何伤害。
可,恶劣的天气会!
所谓奉命进京,所谓清漪园监工,无非是将他们困在宛京的手段。
为的,就是用那场小冰期加速他妈妈的死亡!
可意料之外的是,华融出现了,这个宫中御医,医术高明。
五日一次平安脉,破坏了这场预谋已久的谋杀计划。
西太后垂帘听政,掌握皇权,挟制帝王,可她不敢赐死一位贝勒府的格格?而是拐弯抹角的筹谋。
这合理吗?
当然不。
但如果这位格格早已得知王朝结局,且手握能够加速腐败王朝灭亡的利器呢?
八旗在京都统,正蓝旗旗主的女儿,强悍的私兵护军,以及一位新潮思想的丈夫。
诸多因素结合,危及皇权。
太后怕,皇帝就不怕吗?
再如何傀儡,他依旧可以做皇帝,可若王朝覆灭,再无九五之尊,傀儡皇帝也就没得做了。
所以,他们一定要她死,在种种逆天BUFF的加持之下,不敢明着让她死,只能关在眼前,等!
终于等到了寒衣节。
给故去的祖先祭祀,为远行的将士授衣。
多合适的理由,多光明正大的机会。
反抗吗?百年的王朝还没覆灭呢,反抗即挑战皇权,下场,大总统已经亲身体会过了。
注定的有去无回,预见的死期将至。
彼时,只能拼死一搏。
给未到出生之日的孩子搏一线生机!
所以沈啸楼说,她们不一样。
他的妈妈,是为了让他活而剖开了自己的肚子!
眼泪已经止住了,白灵筠解开衣服前襟,低头看着胸前那处被双鱼玉佩烫伤的粉色疤痕。
过去了这么久,却如刺青一般,每条纹路清晰可见。
“我小时候最不喜欢背诗……长大后,那些背过的唐诗宋词也忘得一干二净,诸多诗词之中,唯记得一首爷爷写下的打油诗。”
说罢,白灵筠抬起头。
“沈啸楼,你有玉佩,你一定见过吧?”
沈啸楼紧抿嘴唇,半晌,似无奈似慨叹的点了点头。
“见过,你在那首诗旁画了一只小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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