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刺史心里咯噔一下,直想扶额。
陆荣的话还在继续,“就算范小软和王二祥的奸情属实,也只需流放一年半,哪条律例,允许让人赤体游街?”
因为江稚鱼在场,陆荣没好说骑木驴游街三个字,但大家都懂。
郑刺史只得道:“潭州地方旧俗如此......”
陆荣截口道:“旧俗难道能凌驾朝廷律法之上?百姓无知,郑刺史也如此无知?”
郑刺史看一眼张法曹,今日真的保不住他了。
索性道:“是下官疏忽了,下官忙于政务,把审案子的事交给了法曹。没想到他作为朝廷官员,却罔顾律法到如此地步。”
“是下官识人不明,才造成了今日的错案,下官会上奏疏为自己请罪,至于张法曹,立刻革职查办,按大夏律例,流放三千里。”
说着看向王二祥和范小软,“至于两位,既然是张法曹判错了案子,就由张法曹赔给两位每人五十两银子如何?”
王二祥磕头道:“感谢刺史大人,小民愿意。”
说着又给陆荣和刘大分别磕了几个头,说了一堆感谢的话。
范小软一言不发,走到江稚鱼面前,“噗通”跪下,重重磕头,“若不是姑娘您帮忙,我就要顶着那样不堪的名声死掉,多谢姑娘帮我洗清了冤屈,我无以为报,只祈求来世,能结草衔环报答姑娘!”
她说完又磕了几个头。
江稚鱼站起身,垂头望她,“你不想活了吗?”
不是骂人,而是真的在问她。
范小软爬起来,双目凄然地望着江稚鱼,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怎么还能活下去啊!”
她遭受了几人轮流凌辱,当着满城百姓的面,赤身露体骑木驴,尊严被按在脚底踩踏,实在活不下去了。
江稚鱼叹一声,“那不是你的错,是那些畜生的错,不要因为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范小软摇头,“姑娘您是善心人,您的好意我领了。但我就是一个弱女子,我受不了别人的眼光,我撑不下去。”
江稚鱼不再劝说,也没话可劝,这样的事,换了前世的她,也会觉得人间不值得,也会选择死去。
范小软说完,突然往一侧跑几步,伸手朝陈二腰间的刀抽去。
陈二下意识想躲,对上陆荣的视线,就停了脚步,任由范小软把刀抽出去。
范小软把那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步一步往公堂那边走。
郑刺史装模作样的劝:“范氏,你快别做傻事,等你拿了赔偿的银子,今后或者嫁人,或者领养个孩子,日子还能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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