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并无人把他们真正救下。
那个、一看就知道永远接触不到的小姑娘让保镖赶走了追捕他们的人,庇佑只是一时。
他们以为能逃得出去,但是实力错综复杂的弗洛达啊,他们都上了船却依旧被抓了回去。
整整三年。
戚节又熬了整整三年。
被当作狗当作猪当作牲畜。
“要不要和我走?”
“和我走,你会获得你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金钱权势地位。”
修身得体的黑风衣、白衬衫,单薄的黑色皮质手套紧紧的裹住,能看出修长的指关节。
面容温和慈悲,含笑的看着他。
戚节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沉默的点头,只问了一个问题。
“那先生,我可以杀掉他们吗?”
先生依旧慈悲,唤了个名字:“小靳。”
跟在他身边的男孩素净内敛,他点点头,十分平静招手让保镖把人带上来,拿着小刀,娴熟的从一个人的手上割肉。
“千刀万剐、炮烙、毒蛇,你可以跟着我学习一下酷刑。”
他冷静的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戚节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但是他也别无选择。
从那天开始,他改名为费怀节,也就是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他的亲生父亲家里是个顶级豪门。
他要做的,就是拿下费家的家主之位,与先生里应外合吞并。
挺简单的。
真的挺简单的。
戚节回到费家的第一天,接触到的权势金钱让他跪在地上哈哈大笑。
你瞧,这世界就是这么残忍。
他们那些大人物随便一次上床,就毁了他的整个家。
那天大雪纷飞,十四岁的费怀节把十四岁的戚节杀死,埋葬在了那个冬天。
他以后只是费怀节了。
在那场认亲宴会上,他遇见了那个救了他的小女孩,知道她是苏家的大小姐,和先生的孩子是青梅竹马。
虽然认亲宴会当天就已经干掉了一个私生哥哥,费怀节下意识地在她的面前收敛起了所有的恶意。
他得到了一句怀节哥哥。
她的旁边还有一个拉着她的手的小姑娘,有些胡搅蛮缠。
费怀节那时候只觉得羡慕,羡慕她是先生的孩子。
说不清什么滋味,原来——
被保护着长大的小孩这么大胆。
后面费怀节一边读书一边暗中干掉自己的哥哥姐姐。
等到他十七岁的时候,费老头的血脉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就只剩下几个比较小的孩子。
那些孩子最大的也才九岁,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见到费怀节总是会喊他哥哥。
费怀节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态。
或许是因为那么一两声的哥哥吧,嘴上说着不再奢望感情,但是肉体凡胎总归戒不掉七情六欲。
不然为什么他还舍不得割断二姐他们呢。
……
十八岁,他按照先生的意思,决定弑父夺取费家的家主之位。
费怀节不想给那个毁了他的男人一个痛快,拿着刀,一刀一刀面无表情的捅着他的五脏六腑。
蓝色的眼睛像是冰封的大海。
费老头看着他,一边笑,一边咳血。
“我有名分的婚生子私生子那么多,却没一个继承到我的心计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