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再一个不高兴，又晾自己十天半月，得不偿失。
夜已深，他将烛台搁置在桌上，催促她赶紧入睡。
穆弦思躺在床上，当着他的面，放下了床幔，拢紧了被子。
又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下了逐客令。
“你还不走？”
男人隔着床幔，坐在她的床前，透过朦朦胧胧的纱帘看着她莹白的小脸。
“等你睡着，我就走。”
穆弦思还未等他的话落音，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那我已经睡着了。”
男人轻笑，又忍不住逗她。
“好，那我将你那本异志怪谈拿走研读两天。”
她听着男人无赖的话语，又坐起身，“你！”
“那些杂书误人，以后少看些。”
尤其是人鬼殊图，人妖殊图一类的话本。
他不知想到些什么，眸色有些暗沉。
小姑娘捂着耳朵，气鼓鼓的翻了个身。
二人一时无言。
半晌，就连宋行止都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
被子里传来了穆弦思嗡里嗡气的话来。
“我之前也看了那些女戒，女德一类的书，太过死板，句句礼节尊卑。”
宋行止闻言后一愣，他呆坐于床前，遥想之前，这话也曾出现在他的耳中。
本朝女子的思想，虽然有被感染过开放了些，可男尊女卑根深蒂固。
只京都几个大都市女子肆意些，那些他看不到的地方，仍旧是照旧。
他在想自己是否有些断章取义。
他的思思身子弱些，
不比那些京都的贵女，整日摆不完的花宴，打不完的马吊肆意。
她能待的，大多都是在屋内养身子。
如此想着，更是心疼。
“那便不看那些，不过这些市井上的杂书文笔太过不堪。”
“若是真的想看，明日让梁安帮你寻一些文采好的书来。”
“再是寻不到，就让人将话本先生抓来，你说想看什么样的，现写。”
穆弦思听了他的话，闷笑一声。
她转过身来，透过床幔看向坐在床前男人的背影。
颀长优雅，高贵不凡。
虽是冬日，可他仿佛天生不怕冷，总是穿的比常人单薄些。
只单单瞧着一个侧影，便有立如芝兰玉树的意境来。
她唇口微张，下意识的小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话只说了一半，又没来由的轻了些，轻到只有她自己听见了。
“偏偏对我费这么多心思呢？”
宋行止意料之中没有回答。
雪夜静谧，穆弦思打了个瞌睡，在软枕上蹭了蹭，这就寻了个姿势睡着了。
帐外的男人听着她微弱均匀的呼吸声，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将床幔撩开后，忍住了再亲芳泽的冲动。
他的指尖隔着虚空，描绘着她精致的五官。
薄唇半张，在寒冷的雪夜里，透出灼热烫人的情话来。
傻思思……
“自然是，心悦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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