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看了他一眼，严声道。
“不要说话，就这么一条小河，我没有理由放开你。”
他咬牙往前游。
虽然一开始他对顾深这么好，是希望顾深长大以后，不要杀他。
可经过这几年的相处。
他对顾深的感情早就变了。
他对他来说，就像他的亲弟弟一样。
甚至比他前世的弟弟还要亲。
他怎么可能放弃他。
“哥……”
顾深哑声呢喃道。
其实一开始，他对他突然对他好的态度是不信任的。
那天他来见他，说要给他换一个住的地方。
还给他准备了很多好吃的食物。
他的心里是戒备的。
被他捡回来的以后，他还以为自己从今以后，可以见到阳光了。
没想到，是从阴暗的角落，到了一个完全见不到光的房间。
那个时候的他，有想过找机会把这个人杀了逃走。
谁能想到，没过几天，他又再次见到了他。
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他当时对于他，是有所保留的。
以为就是这个看着就很阴森的人所想出来的什么折磨人的方式。
结果，他对他始终如一。
给他吃的，给他穿的。
偶尔偷偷去练武受伤了，他还会心疼地为他包扎伤口。
他将“温柔”两个字的读法和写法教给了他。
对他来说，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最耀眼的人。
耀眼得他恨不得把他藏起来，让别人无法看到他的光芒。
而现在，他为了救他，竟然可以忍受如此痛楚。
哥真的太美好了。
他不想让给别人。
他无法想象他会跟某个人成亲，然后跟那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哥是他的。
褚昱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奋力地想把他拉上岸的时候，顾深看着他的眼神在悄悄转变。
用尽了全身力气，他终于把顾深拖到了岸上。
自己也终于再也撑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他看着对岸那群狼焦急的身影，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视线也越来越无法聚焦。
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
他听到顾深着急的声音仿佛从远端传来。
“哥！哥……”
他努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顾深那张布满焦急和不安的脸。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张脸褪去了稚嫩。
变得越来越有少年感，还夹杂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稳重了呢？
他这次，可以完全不用担心顾深会杀他了吧？
“放心，我只是……”太累了。
话还没有说完，褚昱就晕了过去。
顾深的理智顷刻崩塌，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哥！哥！！”
他的情绪波动虽然很大，但手上的动作却很小心。
他小心翼翼地将褚昱抱进怀里。
俯下身，将耳朵紧紧地贴在褚昱的胸口。
直到感受到那里轻微的起伏。
听到平稳的心跳声。
他才松了口气。
看着褚昱血肉模糊的伤口，他将褚昱放到一棵树底下靠着。
用手去接了清水给他清理伤口，随后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给褚昱简单地包了一下伤口。
然后尝试着将褚昱背起来。
他现在的个子虽然还没有褚昱那么高。
但是力气可以一点都不比褚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