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突然发力,风铃儿只觉得腕间一麻,整条手臂的经脉都像被细小的银针扎过一般。
“嘶,疼疼疼~”风铃儿拖长了音调,像只炸毛的猫儿般缩回手,却趁势一个翻身滚到了车厢角落。她揉着发红的手腕,眸子在暗处闪着狡黠的光。
车厢角落里突然探出一只小手,轻轻扯了扯南笙的衣袖。“她啊,一直就这个样子的啊?”二姐从阴影中露出半张俏脸,杏眼里盛着盈盈笑意。系着的发带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轻轻颤动,在月光下洒落点点碎银般的光晕。
“可不是么,”她将青瓷茶盏推向二姐,眼角眉梢都染上温柔,“小铃子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皮猴儿。”
"话说回来,你怎么称呼?"南笙指尖轻推,青瓷茶盏在案几上滑出半尺,堪堪停在晓秋面前。蒸腾的茶雾氤氲了二人之间的光影,将耳机微微泛红的脸颊晕染得愈发朦胧。
“叫……叫我晓秋就管唠~”二姐正捏着一块桂花糖要往嘴里送,闻言指尖一颤,糖糕"啪嗒"掉在裙裾上。她声音轻得像初秋的第一片落叶,耳尖却悄悄红了。
“当心烫。”南笙声音轻缓,却见晓秋慌慌张张去接茶盏,她指尖刚碰到杯壁就"呀"地缩回手,险些打翻茶盏,慌忙间衣袖带起一阵风,惊得停在窗棂的夜蛾扑棱棱飞走了。
魔术师小姐突然噗嗤笑出声:“晓秋?二姐,上个月在苏州城,你不是还让我们喊你白露么?”她变戏法似的从晓秋发间拈下一片桂花,“再往前,在扬州的时候~”
“哎哟喂~ 弗准说噻!”晓秋扑过去要捂她的嘴,南笙及时伸手一拦,晓秋便整个人栽进了她怀里,发梢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咳咳。”风铃儿忽然挺直腰板,手腕一翻,不知从哪摸出块油光水滑的乌木惊堂木。“啪!”一声脆响震得茶盏里的月影碎成涟漪。她另一只手变戏法似的抖开折扇,扇面泼墨山水间题着“且听下回分解”六个狂草大字。
“诸位看官~”她折扇“唰”地收拢,扇骨不偏不倚挑起晓秋惊落的那块桂花糖,“既然要听我师傅的故事,总得先给说书先生润润嗓子不是?”糖块在空中划出弧线,被她啊呜一口叼住,腮帮子顿时鼓得像只偷食的仓鼠。
埃卡特琳娜摇头轻笑,指尖在案几上轻叩三下。青瓷茶壶突然自己倾倒,一道琥珀色的茶线精准注入风铃儿面前的空盏。
“既然这样~”风铃儿仰头饮尽盏中茶,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她忽然将茶盏倒扣在案几上,指尖在盏底笃笃敲出鼓点般的节奏。
又见风铃儿忽然将折扇啪地合拢,扇尖轻点案几上那盏摇曳的烛火。烛光忽地窜高三寸,在车厢顶棚映出一只展翅雨燕的影子。
“那我就讲个沉飞燕夜盗夜明珠的故事。”她声音忽然染上几分说书人的沙哑韵味,惊堂木在指间转出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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