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吻,眩晕的热,一切都令人窒息。
孟宴臣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很快将她松开,凌云致当即控制不住地倒向他肩膀,大口大口地喘息,却带动温泉水的柔波更激烈地荡起。
但就在即将平息的时候,孟宴臣把脸偏过去,又一次严丝合缝地对准她红肿的唇。这回他知晓轻重,很小心地控制时间,每次都很及时地松口让她换气,不至于晕厥。
窒息,呼吸,呼吸,窒息……像条被反复捕捞上岸的脱水的鱼。
温泉水暖,人心更热。
孟宴臣低头咬住她发烫的耳尖,手在她腰上画着圈,喑哑地问,“还泡吗?”
凌云致痒得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某处。
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就在今晚了。
她眼神闪烁,开口拖延,“……我休息一下。”
但因为担心孟宴臣忍不住,也没敢休息太久,刚恢复些许力气,手就伸了出去。
许是距离有点远,又或是胳膊短,她有一个抬起探身的动作,落回来时,孟宴臣看到她手里多了只玻璃杯。
是酒吧里很常见的盛酒用的杯子,然而里头却是绿色的不透明液体。
不知是渴的还是热的,她喝得有点急,大半杯直接一饮而尽,接着,呼出的长长的气息里全是浓浓的奶香。
孟宴臣闻着,忽然间也觉得口干舌燥,于是立刻含住她的舌尖,细细地品尝那抹甜。而空了的杯子被不知不觉抵在后肩,是一道冰凉凉的刺激。
等吻完了,他又撒娇道:“我也想喝,你都不给我喝。”
凌云致呼吸颤颤地,“嗯,我给你拿。”说着再一次探身越过。
孟宴臣没去看,借着这个机会由下而上地连绵轻吻过她的锁骨、肩膀、脖子、下巴,最后是嘴唇。分开之际,杯子递到了嘴边。
他没空看,只盯着她,任由她喂了一口。
却在尝到后脸色一变。
是酒。
他下意识低头,看到杯子里清金的液体,又回头确认一遍,那个温泉边的托盘上,除了她刚刚喝的青汁牛奶,的的确确还有一瓶酒。
刹那间,孟宴臣脑海里闪过无数猜测。
他静静看她片刻,忽然挤出一抹看起来很随意的笑,“怎么是酒?”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喝酒。
凌云致平静道:“泡温泉,就想着喝点什么,正好看到冰箱里有酒,顺便拿了。虽然我不能喝,但是你可以啊,难得出来休假,放松放松。”
这个回答合情合理。
但孟宴臣不敢相信,至少目前为止,不敢轻易相信。
“我不想喝酒。”
如果这个时候凌云致收起酒杯的话,他就相信她。
可她没有。
杯口依然抵在唇边,一寸也没有离开。
孟宴臣嘴角逐渐绷紧,又重复了一遍,“我不想喝酒。”
凌云致还是没动,冷而硬的触感挤压着他的唇。
两人僵持着,对望着。
“里面放了什么?”
“冰块。”
“还有呢?”
比如说,什么催情剂、迷幻剂之类的激发情欲的东西。
这两天,他的情绪比谁都要紧绷,稍有异常,便会想东想西。
是不是不要他了?是不是打算离开?是不是在筹谋跟他深入交流?
不然的话,还有什么已经明确拒绝了两次,却还非要逼他喝下这杯酒的理由?
意料之内,凌云致不说话了,微微拧起了眉。
孟宴臣的眼睛渐渐变得红润,他一眨不眨地观察着,捕捉着,企图从那张脸上看出一丝被戳穿的慌乱、想掩藏的紧张,或是一点点不忍的动摇。
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仿佛一片宁静的湖水。
明明因为情动,因为温泉,脸还是红俏俏的,可眼底清清冷冷,就像他未曾防备就喝下的这一口浸了冰块的酒,透心的凉意一下子就坠到了底。
渐渐地,视线也模糊了,泪虽然没有立刻流下来,但肯定已经在眼眶里涌动打转。
可他都已经这样了,他都这样了,凌云致却无动于衷,只紧皱着眉,不耐烦地把酒杯往他嘴里怼,“听话。”
他也快分辨不清,此时此刻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
苦酒入喉心作痛。
身体在温热的泉水里泡着,内里却被冰冷的酒精烧灼。
一杯喂完,凌云致吻了上来,舌尖勾着他,缠着他,身体贴着他,挤着他,主动热情,极尽勾引。
喂一杯,吻一次,再喂,再吻……
就这样,孟宴臣喝完了整整一瓶,浓郁的酒气在两人唇齿间泛滥成灾。
很快药就起效了,他觉得浑身燥热,头晕目眩,体内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在叫嚣,想要和她融为一体。
温泉已经没办法再泡了,唇吻一刻也不停歇地从院子一路进到房间,房间也处处都是精心设计的心机。
唱片机流淌着风情旖旎的慢调音乐,关掉所有光源只留下一盏暧昧照亮床头的氛围灯,还有,只在床周闻起来最浓郁情迷的柔软熏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该夸赞酒店准备齐全,应有尽有,还是叹她天时地利,顺水行舟?
可他想要的是与她心意相通两情相悦的恩爱缠绵,而不是她精心算计后的离别挽歌。
此时此刻,孟宴臣血脉喷张,身饲烈火,一颗心却如坠冰窟,隐隐作痛。
“……你太小瞧我了。”喘息的间隙,孟宴臣这样宣告。
他压抑着放纵的欲望,隐忍着卖力,每一次让她狠狠颤抖的触碰都咬紧牙关,决不越线……
结束后,他将T子扔进垃圾桶,紧紧抱住同样汗湿的她,“没用了。”
虽然头还是很晕,身上也还热,但能感觉到那股冲动的热劲正在慢慢消退。
“我扛过去了,你不会得逞的。”
凌云致觉得他有病,喝酒的时候就一脸慷慨就义的悲壮,像是在喝毒药;刚刚折腾她的时候,又像情深被辜负后的泄恨似的,红着眼圈含着泪,泪和汗一起掉。
同时嘴里还叽里呱啦的,不知所云。
而她在云端,一句也没有听清。
“嘶——”孟宴臣又在咬她了,像牙痒的狗,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