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吃多了的下场就是频繁跑厕所,也不知道是不是冷水喝多的缘故,金安闹起了肚子,几次下来,腿都哆嗦了。
顾桉也没好到哪去,她本就不重食欲,今天更是吃得她半年内不想再吃零食。
好在世间有瓜子这种食物,她教了三虔婆如何嗑瓜子,熊孩子觉得好玩,总算安稳下来,不霍霍他们了。
顾桉收拾了一下桌上的垃圾,在金安回来后去了厕所,想着结束后向乘务员要个一次性杯子接点热水。
在去不了医院的情况下,热水是最好的良药,希望金安的肚子坚强点,起码坚持到山城。
方便完后,顾桉在洗手池洗着手,抬头是一面镜子,之前在心理治疗室的场景在脑海里划过。
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顾桉有种抽离感,她对外貌并不在意,除了每日洗脸,她基本不照镜子。
她得长相六分随了母亲,唯一遗传父亲的是那双漂亮的凤眼。
幼年时,母亲经常抚摸顾桉的眼睛,温柔的向她说起父亲,可直到被抛弃,她也没见过母亲口中所说的父亲。
除了这一双眼睛,她和父亲一样的也只有“顾”姓,那是母亲执拗留下的,即使那个男人再没找过她,她还是把女儿冠上了爱人的姓。
父亲的名字是顾林安,她叫顾桉,说白了她不过是母亲的爱情幻想。
她是母亲建造的爱情桥梁,她不爱她,所以在发现桥梁通不向爱情后,便抛弃了她。
顾桉这个名字对于母亲不过是年少时失败感情,而对她自己却是一层枷锁。
桥梁如果没有意义就会坍塌,她疯狂的寻找母亲,想要证明自己的意义,可却忘了,她不是桥,而是人,她不需要别人的认可才能存在。
“轰隆轰隆。”
火车进了火车隧道,车内光线暗了不少,顾桉从放空中回过神,甩了甩手,转身出去。
“轰隆轰隆。”
在顾桉即将走回车厢时,火车出了隧道,白日的阳光照射进车厢,甚至还晃到了她的眼睛。
她闭眼适应了一会,再睁开眼就见车厢内,两个男人缠斗在一起。
你一拳我一拳,最后高个子把矮个子按倒在了地上。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到了顾桉脚边,低头一看,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眼珠。
“姑娘,能把我的眼睛给我吗?”
闻声望去,倒地上的两人,一个没有下巴,一个眼眶空洞,此时正阴恻恻的望着她。
顾桉表情无异,自然的蹲下身拿起眼珠,身体的感知在这一刻有了变化。
她摸了摸脸,鼻梁上多出了个眼镜,侧头望了望窗户,上面倒映出的是一个戴着眼镜梳着辫子的女孩。
顾桉移开视线,这趟旅行好像格外的有意思。
临近冬日,日落越来越早,不过五点半,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金安不知第几次回头,望着厕所的方向面露担心。
这都快半小时了,顾桉怎么还没回来。
塑料瓶掉地上的声音让金安回了头,捡起空瓶很是无语的看向三虔婆。
一桌的零食,被她干了只剩三分之一,这还是嘱咐她收敛一点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