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的头发已经全白，后背有些佝偻，比印象里的人要苍老许多。
但和记忆中的一样，一样的温暖......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来客人了？”
林糕回头，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位女士。
年轻，漂亮，像仙女一样。
她看向外公，外公笑着解释：“这是我的外孙女。”
那位女士便弯起眼睛，将手里一朵粉色的花递给林糕，“送给你，孩子。”
“谢谢。”林糕说，她看向外公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又看向女士，推测他们应该很熟。
羲何突然拍了拍林糕的肩膀，轻声说：“这就是外婆。”
林糕震惊，他看向外公，外公冲她摇了摇头。
等外婆送完花离开后，外公才揉了揉林糕的头，“你外婆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包括您？”
“包括我。”
那位带他们过来的女士这时解释道：“我们一族的生灵死去之后，将回归化海，重新复生。”
“会失去记忆？”
“是的。”
所以，外公找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林糕垂眸，心底发沉。
对于外婆来说，那是她彻头彻尾的新生活。
外公看出了她的担忧，他摇摇头，“没事儿的，我只是想留在这里。”
陪伴她而已。
她无需记得我，记得曾经，我们重新成为好友，这就够了。
他看着外孙女，脑海里浮现出林糕小时候的模样，有些愧疚的说：“很抱歉，是外公自私了。”
自私的离开你，自私的来到这里。
林糕摇摇头，“没关系，我可以。”
她只不过在很多一个人的时候，会感到孤单，会想念眼前的老人。
老人弯了弯眼睛，看向顾砚声。
“外公。”顾砚声说。
“好孩子，谢谢你。”
顾砚声摇摇头，“我很幸运。”
很幸运遇到林糕，并和她在一起。
“对了。”外公转身进屋，拿出一包种子，“这是外公这些年积攒的，原本想着要是有机会再见到你，就把它送给你。”
林糕接过种子，心底发酸。
这意味正如羲何说的那样，外公不打算回去。
她转身，问顾砚声要罐子，罐子里的小小星子正在闪闪发亮。
“外公，送给您，也送给外婆。”
外公接过礼物，再次揉了揉林糕的头发，“别难过，能再次见到你，外公很开心。”
林糕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忍不住问：“您真的不能和我们回去吗？”
外公却没说话，他看向不远处，外婆正在那里浇花。
林糕垂下头，知道了他的意思。
很快，当她重新扬起头时，又重新露出微笑。
至少现在，应该开心的。
而就在大家都有些伤感时，站在外层的前任船长羲何突然笑了。
“嘿，我是不是忘了说了。”
“什么？”
“远航号升到六级了。”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它能在界隙里自由穿梭。”
“也就是，你们想来看外公，或者接外公回去小住，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林糕：......
顾砚声：......
外公笑，“你还是这么促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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