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泽的到来,让家里添了许多生气。
他叽叽喳喳给容时讲了很多新鲜的见闻,听得容时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当然,容时细微的表情变化,除了我,大概也没有谁能分辨出来了。
赵方旭也好久没有见他这个亲弟弟,他端着晚饭上桌后,便拉着赵方泽聊了好久。
我来喂容时吃饭。
赵方泽很少有空来看容时,自然也极少会见到容时进食的样子。
而今天,有好几次,我都瞥到他隔着赵方旭投来的好奇、探究,抑或是怜悯的目光。
容时咀嚼地极慢,半勺粥他都得吞咽半天,有时甚至还会顺着嘴角流出一些。我耐心地用勺子轻轻刮去从他嘴角溢出的粥,又用餐巾擦干净他的嘴角。
刚才赵方泽和容时聊天的时候,几乎都是赵方泽在说——毕竟容时难以开口,尽管有眼控仪,在不甚熟悉容时现状的赵方泽面前,他还是难以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而现在,我注意到,赵方旭和赵方泽兄弟俩聊天时,开口的人总是赵方旭。
我当然没有去听人家兄弟俩的对话,只是,在容时含住第三勺粥的时候,赵方泽忽然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展诗,你真的情愿这样吗?”
赵方泽的话说得没头没脑,我甚至都没听懂他的意思。容时却反应很大,那口粥,一部分进入到容时的的嘴里,一部分随着我手中的勺子滴在了容时胸前。
因为有客人,我今天没有给容时戴他平时吃饭时围在脖子上的围兜,所以,那半勺滴滴答答的粥,随着容时剧烈的呛咳在容时身前均匀扩大,浸湿了他的上衣。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勺子,站起身抱住容时,让他趴在我的胳膊上。同时,我又用另一只手轻扣他的背部,他的咳嗽声才逐渐清爽。
“展诗!”赵方旭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但并没有靠近我和容时。
我用余光瞥到,赵方旭紧紧拉着赵方泽的胳膊。
我的心思都放在容时身上,根本没有功夫搭理他们。
“容时,有没有好一点?”我贴着容时的耳朵问他。
容时哪会给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