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这次摔倒,不仅脸上被蹭破好大一块,呼吸也一下子乱了。
我抱着他,他就在我的怀里,那么用力地呼吸,却还是呼吸不上来。
有那么一刻,我以为,他会就这么离我而去了。
我明明大脑一片空白,却还在努力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
要让容时恢复自主呼吸!要让他继续有规律地呼吸!
直到赵方旭把呼吸机推过来给容时用上,他的脸色才渐渐恢复正常。
恢复正常——也还是惨白。
是那种久不见太阳的惨白,那种长期病弱没有血色的惨白。
赵方旭没有急着把容时抱起来,而是去找了两个沙发上的抱枕垫在容时身下。
他的呼吸刚刚才出问题,赵方旭怕现在贸然搬动他,他又会出新的问题。
我一下一下轻拍着容时的肩头,就像我哄卓然入睡时那样。
容时大部分时间都是闭着眼的,不过偶尔也会睁开,看看我,再闭上眼睛。
他眉头微微皱着,我知道,他肯定是刚刚摔疼了哪里,可是,他没法表达,我和赵方旭只能自己判断。没有明显的淤青,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容时就这么躺在我怀里,躺在地上,睡着了。
他这种时睡时醒的状态,让我挺担心的。
赵方旭说没办法,他每天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做,可是要时时刻刻和病魔抗争,其实是很辛苦的。
最后,赵方旭还是把容时抱回了房间。
原定的训练计划,也只能随着这次摔倒而搁浅。
容时醒来之前,我一直守在容时身边。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竟也睡着了。
梦里,容时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
他拉着我陪他在小区的篮球场一起打篮球。
我看着他奔跑、跳跃,三步上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