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虎脸色大变,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张桂芳脸上的傲气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闻仲双目之中精光爆射,额头上那只一直紧闭的竖眼,猛然睁开了一条缝隙!
一道金色的神光,如同利剑般,瞬间洞穿了昏暗的帐篷,仿佛要刺破帐外的重重雨幕!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轰然降临!
那斥候本就惊魂未定,被闻仲额头竖眼中迸射出的金光一照,更是如同被无形的山岳压顶,浑身筛糠般抖得更厉害了,连头都抬不起来,只是匍匐在地,牙齿咯咯作响。
帐内空气仿佛凝固了,落针可闻,只有帐外“哗哗”的雨声和斥候粗重、恐惧的喘息声。
黄飞虎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看向闻仲,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一丝果然如此的凝重。
他早就预料到,与西岐的战争绝不会是简单的凡间征伐,阐教的介入,意味着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群拥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存在!
而张桂芳,这位刚刚还意气风发,扬言要凭一己之力让阐教门人滚鞍落马的总兵,此刻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与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
他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御风而行……口吐烈焰……”
这几个字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将他引以为傲的“呼名落马”之术衬托得像个笑话。
那异术对付凡间武将或许百试百灵,可对上这等仙家手段,恐怕连靠近对方的机会都没有!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发自心底的寒意和……恐惧。
闻仲额头上的竖眼缓缓闭合,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也随之慢慢敛去,但帐内的气氛却并未因此缓和,反而更添了几分沉重。
“你……起来回话。”
闻仲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喜怒,但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斥候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泥泞和惊恐,声音依旧颤抖:“是……是,太师……”
“将你所见,仔仔细细,再说一遍。那三人,形貌如何?衣着如何?可曾使用兵器?说了什么话?”
闻仲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斥候,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斥候咽了口唾沫,努力回忆着那噩梦般的场景,声音断断续续地道:“回……回太师……那三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像是……像是道人打扮,一人穿着……穿着淡黄道袍,手持一杆长幡,轻轻一晃,便有狂风卷起,吹得我等睁不开眼,站立不稳!”
“另一人……穿着火红色的道袍,他……他一张口,便有赤色真火喷出,火焰熊熊,沾着便燃,我……我亲眼看到王副尉……瞬间就被烧成了焦炭……”
说到这里,斥候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显然是想起了同伴惨死的景象。
“还有一人……穿着青色道袍,他……他速度最快,如同鬼魅,手中似乎拿着……拿着一个金色的圈子,只一抛出,李什长连人带马就被打得筋骨寸断……”
“我等十数人,都是军中好手,可在他们面前……连……连一回合都走不过……小的……小的是因为滚入了旁边的泥坑,才……才侥幸逃过一劫……”
黄道袍,长幡,狂风?
火红道袍,口吐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