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嘘声一片。
沈聿宁看霍祈一眼,霍祈摇了摇头,这个老头是个再小不过的角色,抓他根本没有任何价值。沈聿宁心神领会,淡淡道:“滚。”
那老头如释重负,一溜烟儿就跑得没影了。
围观的人们也看清楚了这出闹剧,无非是冯大伙同那验银子的老头,故意栽赃陷害王守礼。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后被忽而出现的霍祈和沈聿宁揭穿了阴谋。一出好戏尘埃落定,不少人看得过瘾,甚至拊掌大赞。
“姑娘当真是侠肝义胆!”
“少侠好身手呐!”
“若没有他们俩,只怕王守礼还得吃上官司!”
王守礼见自己得救,赶忙朝着霍祈鞠了一大躬:“多谢姑娘仗义执言,王守礼今夜蒙受姑娘大恩,若以后姑娘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定当竭力相助。”
“小事而已,不必谢了。”霍祈笑笑,转身就要走。虽说从密道回宫,不必顾及宫门落钥的时辰,但时间耽误久了,难免横生枝节。
王守礼却不肯,绕过沈聿宁,径直挡住霍祈离开的步子,接连试探道:“姑娘和身边这位公子,可是兄妹?择日不如撞日,在下可否请二位去前边的茶坊喝杯薄茶?”
沈聿宁不说话,只是饶有兴味地盯着霍祈看。
霍祈顶着那道灼人的目光,话说得却很干脆:“实在不必了。”
王守礼丝毫没意识到局面的微妙,又继续道:“若就这么平白无故受了姑娘大恩,鄙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姑娘既不肯喝茶,不知可否方便告知在下名讳和住处,这样在下也好有个能报恩的地方。”
霍祈忍不住蹙眉。她不打算多说,也不想和王守礼有过多牵扯。说起来,王守礼上一世没少替袁家筹谋,她今夜肯替他说那两句话,无非是还了上一世那句话的渊源和情分。今夜一过,照旧桥归桥路归路。
过了半晌,空气都要凝固,没等到霍祈的回答,王守礼却听她身边的男人嗤笑了一声。那声音如秋日烟雨般,极轻极淡,却浇得人发冷。再搭配上那男人冷冷淡淡的眼神,简直是兜头一盆凉水。
这会儿,王守礼再也无法刻意忽视沈聿宁了。这人着一身玄色束口锦袍,样式简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贵高华。再看他与霍祈站在一处,相得益彰,宛若一对璧人。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粗布衫,他心底蓦地升腾起一股羞惭。
“鄙人住在在城东五里处,若姑娘以后有用得上鄙人的地方,可随时光临寒舍。”那种自惭形秽催得王守礼心肝疼,他没脸再攀问,只好飞也似地逃走了。
霍祈生的一副七窍玲珑心,又怎会没有察觉到方才局面的微妙?王守礼这模样,分明是被伤到了自尊,即使沈聿宁什么都没说。
她无奈地朝沈聿宁喊了一声:“殿下。”
沈聿宁摊了摊手,故作无辜姿态:“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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