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里德尔脸上的表情，方辰沉默了一下。
他能够感受得出，当初里德尔有多震撼。
“异族神明退却，异族被人类杀得节节败退。”
“就在人类即将把异族彻底杀光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里德尔叹了口气。
听到里德尔这话，方辰的内心一动。
“是因为元存海？”
方辰一字一句的开口。
这句话落下，肉眼可见的，里德尔的脸上愣了一下。
“看来你也知道。”
随即，里德尔嘲讽地笑了一下。
“因为他这个叛徒，当时人族大败，被逼得和异族签下协议。”
“当然，元存海也因为这个事，被老师责罚了一番，并丢在一处小世界里关了一万年的禁闭。”
“哦，忘了说了，元存海也是老师的一名弟子。”
里德尔嘲讽的开口。
“不过既然协议签订了，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毕竟悍然撕毁协议，师出无名的，没有绝对碾压的实力，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就这样，时间幽幽而过，转眼间，两万年过去了。”
“当第七位序列者成就真神后，他们坚持的理想和信念，动摇了。”
“成就真神，不过三万年的寿命可以活。”
“当他们知道自己即将死去，即将变成默默无闻的一堆黄土之时，他们不甘心。”
“拯救了蓝星那么多人，制定了蓝星的秩序，到头来，依旧明日黄花，被尊为救世主的他们，怎么可能愿意？”
“于是，一些人找上了异族神明，从异族神明中，得知了延寿的办法。”
“当然，不是没有代价的，异族神明将办法告诉给了他们，也提出了一个要求，杀死李长生，杀鸡儆猴。”
“他们六人，答应了。”
里德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在精心布下的死局中，老师被六人围殴，被十几尊异族神明活活杀死，所有和老师有过关系的人全部遭受屠杀，一个不留。”
“要不隐姓埋名，要不重头换个身份，不然就要被杀死。”
“也是在那时，我换了个身份，叫里德尔，将全部熟知我身份的人杀死，并装作假死，才存活了下来。”
“之后，我看到长生殿建立了，我就知道，这一定和他们六人有关系。”
“于是我混进去，想要找机会为老师报仇，虽然希望渺茫，但我觉得，总要做点什么。”
里德尔徐徐开口说着。
只是，说着说着，说到最后，里德尔沉默了下来。
看着里德尔的目光，方辰心里微微一动，就明白了过来。
“看到长生殿这边能够一直提高寿命，你也动心了是吧？”
“你也害怕千年后，你也变成一朵默默无闻的黄土了是吧？”
方辰淡淡的开口。
听着方辰的话语，里德尔并未开口说什么。
而是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里德尔将他手里的那根法杖，还有那条缚神锁放在了地上。
“我也没脸拿着恩师的东西再去见恩师了。”
“或许以你的能力和天资，你会真的能够替恩师报仇，恩师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成王败寇无可厚非，杀了我吧。”
缓缓的堆放在方辰的面前。
里德尔闭上了眼眸，就那么梗着脖子，朝着方辰开口。
听到里德尔这话，看着里德尔那急剧衰老的身躯。
“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