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紫晶是第一个杀到的。
她甚至连鞋都没穿好，从沈家小院的巷子口就开始举手。
“漾漾，我我我。”
沈漾手边摆着几块未打磨的玉石，闻言抬起眼睛，梁紫晶跟一阵恶风似的。
“漾漾，我要订制，我是第一个吧。”
沈漾看向的却是她身后。
四人抬的小轿，扎着双髻的女子双手搭在肚子前边，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沈姑娘，钱娘娘有请。”
小北手上还攥着喂马的草料，沈漾上了轿子。
从沈家小院离开，他立刻拔腿就跑，梁紫晶站在原地，眯了眯眼。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顾不上回家，冲着车夫吩咐一句。
“去慈宁宫。”
轿子穿过繁华的街道，沈漾摸着袖子里的玉石。
来接她的宫女叫白雪。
在宫门口递了钱娘娘的腰牌，谁不知道现在整个宫里，钱娘娘风头无两。
侍卫连轿子都没查，放了沈漾进去。
栖书阁冬日也繁花朵朵。
白雪替沈漾撩开帘子，“沈姑娘，到了。”
殿门口铺着羊毛毯子，热浪扑面而来。
一身暗色长裙的嬷嬷看了沈漾一眼，白雪凑近同她小声说了句什么。
嬷嬷嗯了一声，进去汇报。
不消片刻，钱珊珊被人扶着从屏风后出来，她一张脸粉白，浑身似若无骨。
坐在彩色垫子上边，更显的纤弱。
“娘娘请沈姑娘进殿。”
沈漾跪着行了礼，钱珊珊似乎很温和，“起来吧，沈姑娘。”
“来人，给沈姑娘赐坐。”
凳子上有股沉香的味道。
沈漾垂下眼睛，屁股刚沾凳子，就听着上座的钱珊珊突然开口。
“沈姑娘可知本宫今个叫你过来是做什么。”
沈漾猜到了，可她还是摇摇头，“回娘娘，臣女不知。”
钱珊珊笑了一声，“在宫里便有耳闻沈姑娘的踏花游，之前本宫身子不好，便一直没有机会出宫看看。”
“听说沈姑娘出了什么定制款，不知道本宫可有这个荣幸，能得姑娘亲手做的首饰。”
白雪站在钱珊珊身侧，她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娘娘召沈姑娘入宫，那是肯定沈姑娘的能力，沈姑娘自是不会拒绝娘娘，是吧，沈姑娘。”
她还故意问了一句沈漾。
沈漾这会子才抬头，定定看了眼钱珊珊，这才轻笑。
“是，臣女许诺三款，这才定出一款呢，娘娘想要自是可以的。”
白雪不满意沈漾的这个回答。
“沈姑娘，你该明白今天娘娘叫你进宫的意思，不管是谁订了，这三款都得给娘娘……”
“是哀家订的。”
一声苍老的女声从外传来。
钱珊珊眼神一冷，太监甩了下拂尘，“太后驾到。”
殿里跪了一地。
太后走到主座，坐下之后才开口，“都起来吧。”
“哀家听说沈姑娘来了，先前让紫晶替哀家在沈姑娘那订了个扳指。”
“来问问沈姑娘，对了，哀家刚刚听说，这三款，钱娘娘都要了？”
钱珊珊咬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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