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光京城,连蜀中也如此精彩。
沈漾双手叉腰,“我倒要看看,这之后还有什么离谱的事。”
五月下旬。
池塘里的荷花开了。
沈漾着人去问了牙人,说是宅子这两日就能去看看情况。
她把踏花游里新做好的饰品全部放在仓库,拍拍腿上的碎屑,打算去跟白月疏说一声。
管家小福满脸匆忙,自荷花池旁跑过,看方向是去书房的方向。
沈漾双手垂在身侧,喊了一声,“小福,出什么事了。”
小福一脑门的汗,“回夫人,郑家来消息,郑老夫子,寿终了。”
沈漾惊的浑身一震,急忙从亭子里出来,“什么时候的事,谁来通知的,来人,备马。”
她和小福一块往书房的方向跑,正好遇到出来的谢言川,看他的脸色,约莫已经知道这个事了。
马厩里牵出绑好缰绳的汗血宝马。
沈漾握住谢言川的手,由他带着翻身上马,谢言川一直没说话,沈漾紧紧抱着他的后背。
“不知道三哥知不知道。”
回门日过后。
沈隋已经去大理寺任职了,谢言川一张嘴,声音沙哑,“郑家,会通知三哥的。”
他能开口,沈漾把脑袋靠在他背上,“我们现在过去,谢言川你——”
想哭就哭吧。
谢言川算是郑思松第一个学生,当初谢家流放,郑思松见到谢言川之后,丝毫不在乎林平江的只手遮天。
他对于谢言川来说亦师亦父,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真的来了。
让人手足无措。
最后这句沈漾没有说出口,谢言川的情绪从来都不是靠哭能解决的。
马儿在京城疾驰而去。
随后大理寺的方向,也冲出一人。
郑家门口挂着白幡,还没进门,就能听见里边的哭声。
谢言川来不及拴马,和沈漾一前一后进了郑家,郑老夫人一身白色,整个人瘫在丫鬟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火盆里烧着纸钱,郑思松换了寿衣,双手搭在胸口,面色青白。
谢言川站在灵堂门口,双膝重重砸在地上,“夫子,言川来晚了。”
沈漾随之跪下,还不等开口,身后跌跌撞撞又跪一人。
沈隋脸色苍白,眼眶通红,“夫子。”
他竟是泣不成声,如果说谢言川是郑思松的第一个学生,那沈隋就是被他亲手带大的。
不管是当初在明悟城的儒知书院,还是把沈隋带到京城。
沈隋没有父亲,在他心里,郑思松和父亲一样。
沈漾被沈隋哭的难受,竟然不自觉也流下眼泪,“三哥。”
她自怀里递给一块帕子,沈隋面前湿漉漉的一片。
“夫子,隋未能见夫子最后一面,是隋之过。”
郑夫人身子撑不起来力气,她声音沙哑,“老爷生前还在念叨你们,言川,沈隋,你们不必难过,老爷说了,他这一生最骄傲的,就是能教出你们两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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