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离开几年了?”
嬴政问道。
“回君上的话,姑娘已经离开快十年了。”
“十年了……”
他望着眼前漫天飞雪,眼神黯淡。
“原来已经快十年了,四季更迭,孤原来已经一人走过十年。”
这会儿的嬴政也已不再年轻,没有驻月的岁月寂寞如雪,他望着坠子里的相片,不知看了多少次,回回想从前,回回念过往,随着时间的推移,嬴政反反复复想着从前定下的约定,自己到底能做到吗?自己……真的还能再见她吗?
“王翦和王贲都已辞官告老,孤身旁的人越来越少,大秦如今平定天下,孤应当高兴才是,怎么总觉得冷冷清清呢。”
“君上……”
李善全连忙安慰着
“徐道长不是离宫许久,说要去寻那仙药吗,似乎外头来了消息,说他也快回来了。”
嬴政冷笑了声
“徐福这十年也甚少在宫中,总是寻着借口要出宫,一去便是两三年,也不知他到底是在认真替孤办事还是想寻借口逃跑,孤可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君上之意,待他回来便……”
“不!”
嬴政的眼神变得锐利。
“就暂且看他带回了什么,若是继续空手而归,那孤便……”
两人正聊着,蒙毅匆匆赶来。
“君上,丰县前几日传来消息,说原是有一批民夫该去骊山修建陵墓的,谁知那为首的押夫把人全都给放跑了,这会儿据说那带头的押夫集结了数百人要造反呢!”
“呵……”
嬴政冷笑了声
“孤灭他国,他心中不满?”
只见国君挥挥手再言
“你去将这些贼人全部抓来,就地处死!”
蒙毅抱拳,却迟迟不领旨。
“怎么了?”
嬴政见他面容有异,似乎有难言之隐。
“君上,据说那为首的其中一人叫王巡,似乎是从前姑娘的哥哥。”
“王巡?!”
嬴政这才直起身子,知晓事态严重。这个知晓未来的人,所作所为定有他的道理,当初雍城分道扬镳,自己看在驻月的面子上没杀他,还赏了不少金银给他,本意是想叫他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没想到他竟然还敢造反!
“君上,该做何处置呢?”
“当然是杀了他!”
嬴政的眼神遍布杀意
“定要杀了他!明白吗?!”
驻月在现代的日子似乎又恢复寻常,平静且带着几分无趣的日子仍在进行,虽老爹仍在下斗,可她却已经金盆洗手,摇身一变,成了秦始皇陵的管理员。
“我离开那个时代已经多久了?”
望向骊山,无不感慨
“一个月?一年?两年?过往如梦,每每回忆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笑着摇摇头,又是确定又是否决,对于遇见嬴政一事,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
岁月缓慢流逝,万千宫阙都做了土。天下还是那片天下,可脚下的土地早已改朝换代,不复从前。
昏暗的墓门内,悬浮在水银上的棺椁也已停止流动,两千多年岁月的洗礼,连这片用水银铺成的江河湖海也已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