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就是骗子说多了谎话就连自己都信以为真。”
汤昕雨起身,走到昏迷的元氏身旁,端详她满额头的细汗和嘴唇的青紫。
汤芹芹奋力向前,“你想做什么!”
“急什么?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
大安城一处乱葬岗,汤昕雨坐在马车里,而一侧就是捆绑住手脚的汤芹芹。
在堆满尸骨的坟堆中,有不知是谁的白骨,有腐烂的尸体被秃鹫,乌鸦啃食,也有刚丢上来的草席包裹的死尸。
而其中,一身华贵衣裙躺在其中的,便是汤芹芹的母亲,元氏。
车里的人怒道,“汤昕雨!你要干什么!你要对我娘干什么?你想埋了她吗?你这疯子,你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汤昕雨目光平淡,看着坟堆上的枯草白雪,幽幽道。
“那你知道曾经你们将一个八岁的孩子扔在乱葬岗里自生自灭的事吗?”
“那是你身患恶疾,为了府中上下之人的安危,爹娘不得已而为之!”汤芹芹辩解。
“说的好。”汤昕雨侧头看着汤芹芹,“你们大可以安排我一个人住,或者在外安排一处房即可,可你们没有,在大夫下达了诊断结果之后,你们商量的不是如何将我治好,而是是直接烧死还是丢出去,其中,丢到乱葬岗不是你的主意?”
汤芹芹震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避讳,而是直接就在我的床榻边上商却,汤芹芹,你不过也就六七岁,怎么会有这般心思!”她咬牙切齿。
天知道,当初的她多绝望,奶娘哭着求着都没用,甚至还将奶娘关在柴房,不让她来照顾自己,让自己慢慢熬死。
即使自己还在喘息,他们还是这样做了,而且丝毫不觉得有悔意。
汤芹芹咬紧腮帮,愤恨不满道,“你在,我永远就只是汤府的二小姐!我不服,明明我娘才是一家主母,凭什么你是嫡女!”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汤芹芹白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红肿。
汤昕雨掐住她的下巴,阴恻恻一笑。“你怕是忘了,你娘不过是我娘的洗脚丫鬟!爬了主子的床,鸠占鹊巢,你倒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了!”
汤芹芹气的咬牙切齿,却也不愿甘落下风,直起身子反驳。
“即使丫鬟也总比你那个未婚有孕,携子嫁与他人的娘亲强!她就是一个荡妇!贱人!你是她的种,这方面倒是像极了。”
汤昕雨满眼寒霜的凝视着汤芹芹,深邃的瞳孔中毫无波澜,她安安静静,却让汤芹芹脊背发凉,居然无意识的觉得她的气场居然与千岁爷有些相似,她吞咽口水,勉强勾勒起唇角。
“怎么?是不是自己都觉得是事实而无法反驳?”
“汤芹芹很早以前,大概是我偷吃了你的糕点被毒打了那一次后,后来的每一次见到你我都绕路或者无视你而过,你都觉得是我怕了你,其实是我根本不屑正眼瞧你,可如今,此番境地,你居然还能口不择言,倒是让我对你的想法有所改变。”
她一直以为汤芹芹就是一只娇养的金丝雀,喜欢将美丽的皮毛展示众人之前,遇事都是拿别人挡刀,懦弱,虚伪,不善……
可在此时性命都受的威胁的情况下还能气势昂扬,让她都不可避免的有些惊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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