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异人界的震动
果然。
听到陆白的话，张静清眼神一颤，焕发一股精光，却又略暗淡了下去。
他缓缓开口道：“八奇技之乱，实属人心贪婪，这句话，说的倒是没错。”
“可人心贪婪难测是常态，你说你有办法，那又该如何去制止呢？”
陆白没有犹豫，说出了心中所想：“我清楚天师忧虑，龙虎山为道门魁首，异人界泰山，责任重大，而您身为当代天师，所谋更多，顾虑的也更多，当以大局为重。”
“而因八奇技而起的纷争，已经波及到天下，几乎没有人不觊觎八奇技，不是吗？追求修行进境，追求强大力量，在本质上无错，错在因此却祸及更多无辜的人，引发越来越多残酷的杀戮。”
“可偏偏，八奇技就是这样让人疯狂，甚至形成了一股大势，不容悖逆，让您感到无法抉择，是因为黑白同源，难以拨乱反正。”
“而龙虎山为异人界大派，若这时与大势相悖，只怕会引发更大的震荡，甚至让时局动荡，祸及天下苍生！”
“所以这事您做不得，唯有我做的。”
陆白说到这，停顿了会，继续开口道：
“人心贪婪，唯有将其震慑，人人都想要八奇技，那我便让所有人都升不起觊觎的心思。”
“若杀一千人，能救一万人，杀一万人，能救十万人，那我便愿意去杀。”
这就是陆白的想法。
悖逆天下大势而行，以杀止杀！
这一番话落下，顿时让小屋之中变得寂静无声。
张静清绵长的呼吸一顿，变得有些沉重。
良久，他扭头看向陆白，声音低沉：“杀一万人以救十万人，以一人之力压下天下大势，好大的气魄！”
“可知易行难，你又有几分把握？”
陆白道：“过去无可挽回，未来可以改变，不管有几分把握，唯有知难而行。”
“且陆白自知黑白同源，贪婪之心若无法遏制，那人是杀不完的，唯有这群体中足够权威的存在，去制定新的规则，约束人心，才有能力去维护。”
张静清无言，再度陷入了沉默。
良久，捋了捋胡须：“所以你今日上山，便已猜到了我要找你，更料定我会与你合作？”
陆白哈哈一笑，一字一句十分真诚：“龙虎山道气长存，在今日上山时，我就感受到了。风景也很不错，空气清新，适合长住。”
听到这个回答，张静清先是一愣，旋即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这一夜。
陆白与张静清促膝长谈，一切内容无人知晓。
直到黎明破晓，他才走出了天师府。
等到了下榻之地后，看着张着大眼，同样一夜无眠的宝儿，又是一阵温存，旋即倒头便休息去了。